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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艷史卷四

2020-03-01
第八回 艷美媛廳前私解佩 小嬌娃簾外暗消魂
第九回 風情設局拖人下水 撩雨意乘機弄假成真
第十回 人極計生藏春箱內 時窮情急竊寶鄰家

第八回 艷美媛廳前私解珮 小嬌娃簾外暗消魂

有個美大,海棠標韻,飛燕輕盈。
酒暈潮紅,羞蛾一笑生春。
為伊無限關心,更說甚巫山楚雲。
斗帳香消,紗窗月冷,著意溫存。

話說月姬見了李生風姿美麗,比前吃酒之夜,分外標致,好不垂涎。那素英終是個閨女,還不十分擱在心上,惟月姬乃是久曠渴思的艷婦,怎生放遣得下?急煎煎十分動火,千番百計,想般方法,勾得他上手。

恰好是夜悅菴與小夥兒纏住了,不得歸家,真乃天從人願。遂同素英吃了夜飯,各自回房安寢。起更之後,獨自一人悄悄步出蘭房,做那紅拂私奔的放事。

此時五月中旬,月明如晝,照得園中無微不見,剛到芍藥亭邊,遠遠望見一人緩步而來。月姬眼乖,看得親切,正是己所羨慕之人,滿心歡喜。將身閃入花廳。內排一張藤榻在旁邊,心生一計,就睡在榻上假寐,以誘其入殼。

你道為何有藤榻在此?有個緣放:那梅悅菴因天氣炎熱,常在廳內納涼,遇巧即藏匿龍陽,在這廳塊做戰場。誰知自家妻子,今目亦在此誨淫,開門揖盜,可謂梅攏之報。

這李公子走到花龐上,忽見一個佳人睡在榻上。近前細看,原來就是意中的美人,真是喜從天降。身穿玉色羅衫,映出雪白肌膚,下繫水紅紗裙,手執鵝毛扇,斜掩腹上,一手做了枕頭,托著香腮,百倍風韻。一雙三寸金蓮,擱在榻靠上,穿著大紅高底鞋兒,十分可愛。卸下一幅裙子,露出紅紗褲兒。看得魂不附體,慾火飛騰,下面陽物直舉,硬如鐵杵一般。對了這樣標致婦人,色膽如天。不管三七廿一,跨上榻去,急急扯下小衣,捧起金蓮,挺著陽具,插入就弄。

月姬假從夢中驚醒,也不裝腔使劈,含著笑臉道:「好大膽書生,擅敢姦淫良家婦女。豈不知闖入轅門,該當何罪?」李芳笑嘻嘻答道:「因你風韻多情,雖具釜鑊在前,亦所不畏,何懼罪乎!」言訖,大展生平本事,狠抽急頂,深深點著含葩。

俄而,月上紗窗,照在身體上,光艷潤澤,渾如一團軟玉,有趣之極,慾心愈熾。一口氣疾速數百餘抽,弄得月姬遍體酥慵,心花舒暢,下面的淫水涓涓不絕,帕已三換。月姬把雙足勾緊在腰間,將臀兒掀起,聳身迎湊。一來一往,淫興狂騷。

李芳見他百倍風情,異常興趣。故意將龜頭拄緊在花心裡,俯身不動。貼在臉上,吐過舌尖,抵在嘴裡,月姬含接了,吮了幾吮。怎奈玉戶中騷癢不過,狠命將雙手抱住李芳,招屁股亂搖亂迭,鳳眼乜斜,嬌聲低喚。佈在嘴邊道:「再作急弄弄,快完了罷,休逗遛人。」趨把金蓮亂蹬,李芳也有些把持不住,覺得龜頭上酸麻無比,儘力攮了百十餘抽,懸空一操,一洩如注。兩下溫存了半晌,撫玩移時,各自抽身。

月姬挽手送至亭邊,叮嚀後會。李芳唯唯,不勝歡喜。分手歸房。嗣後彼來此往,宛如夫婦之情,綢繆倍至。

那素英小姐,自從那日與嫂嫂到園中遊玩,遇見李生之後,每夜牽心掛念,倏忽又將半月。適值一夜,黃昏獨坐,甚覺淒涼。不免到嫂嫂房中閒談一會,有何不可。

手執羽扇,獨步徘徊,慢慢的走到月姬房邊。但聽得裡面笑聲吟吟,頗甚詫異。又不是哥哥聲音,殊為可怪。把門推一縫,乃是閂的。窗格裡蠻旺的燈先。就布在窗格上,睜睛往房裡一看,駭然心驚意亂。只見月姬脫得精赤條條,拍開兩腿,仰起肚皮,雙手抵在蓆上,歪著頭閉著眼,任那李生大抽大弄。提了兩足,顛一個不住,左掏右搠,十分高興。那月姬將陰戶迭得高高的。龜頭往左,亦往左迎,龜頭往右,就往右湊,淫聲浪語,好不騷發。那曉得姑娘在外偷視,這些風流解數,多看了去。

俄而,李公子把陽物禿地拔出,仰身睡著,昂然豎起了五六寸長這件大東西,月姬投身跨上去,把陰戶湊定著龜頭。一坐下去,套個盡根。公子捧了他雪白的屁股,一起一落,月姬在上,一蹲一樁,不住的套了一會。李生又一個翻身,將月姬撚在底下,拎起兩雙小腳來,看玩多時,連呼有趣,雙手提得高高的,一眼覷定陰戶掀進拖出,觀其出入之勢,扯得下面唧唧嘖嘖,一片響聲盈耳。月姬只叫爽快不絕,低聲悄語道:「心肝!你再弄一會,我真快活死了。」口中哼哼嬌聲喘氣,百般狂蕩。

素英看得心癢難熬,暗暗想道:「不知他二人幾時已勾搭上手,這等高興,可不肉麻。虧我嫂嫂這樣發騷,可不羞死!」心雖如此想,下面亦有些作怪,陰戶裡熱烘烘。把手按住了。再要看時,忽然把燈滅了,靜悄悄絕無聲響。又聽了少頃,不得已方慢慢轉身回房。

將燈兒剔明,悠然坐下,呆呆的想道:「交媾之事,夫婦固所不免,李生容貌俊雅,體態風流,自是風月場中多情有趣的人兒。奴年已及笄,議婚正當其時,怎奈父亡母逝,惟有哥嫂在堂,全不以阿妹終身繫念。眼目前有如此才貌雙全的郎君,並不提起議婚一事。反留他在花園中讀書,致今自己嬌妻生心外向,居然中苒之羞,寧不可嘆。吃酒之時,廉中偷覷,看嫂嫂早有垂涎之意,遊園之日,賣弄風情,左顧右盼,復有勾引之象。諺誥云:「男人偷女隔重山,女人偷男隔重紙。」李生日夕在園,哥哥又時常不在家,焉知他不瞞著我,私下又到園中傳情送意?看者無人之際,兩下握雨攜雲,好事既成。日親日近,所以竟引入內房,停眠整宿,有此狂蕩之行。只可惜李生門楣雖舊,人物非凡,曷不尋覓一頭好親事,成室家之好,而乃蹈此淫穢,走入迷魂陣中。目前在園見奴風采,難道不知道梅氏有美妹在?既已知之見之,自當急急央媒來此求親,美滿恩情,指日可待。又何必敗他人之門風,損自己之陰德,作此無行。嫂嫂也是名門舊族出身,自到我家,舉止固屬輕佻,性情亦為淑慎,未嘗有些苟且。今日忽然不惜廉恥,置丈大於度外,摟野漢於懷中。鸞顛鳳倒,雨驟雲馳,全無一毫羞愧之心,真個為人所難料。這也是個孽障。哥哥日逐在外愛戀龍陽,把一個嬌艷娉婷如花似玉的人兒,丟他在冰窖裡不瞅不睬,如何忍過這花朝月夕,安然孤眠獨宿,絕無一點邪念之理?且令美貌書生鎮常在眼晴邊幌來幌去,乾柴遇著烈火,那裡有不燒著的?我是個黃花閨女,見了他尚然動火;嫂嫂是嘗過滋味的,到口之物,豈忍緘口不用?這也不要怪他。」

想了一會,冷清清的脫衣欲睡,褪下褲兒一看,襠內濕淋淋滲了一大塊。纔知是方纔流出來的騷水。暗暗笑道:「慚愧我也這樣沒正經。但不知怎樣有趣?看我嫂嫂如此快活,耍弄得狠,翻來覆去,纏個不了,殊為可笑。」將身睡下。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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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風情設局拖人下水 撩雨意乘機弄假成真

不關愁,非干酒,柳絲槎得鵝兒就;
腰肢瘦,時光驟,十三明月滿弦時候。
拈花嗅,攜花走,花香翠颭銀塘皺;
紅光溜,濃煙透,金鴉待啄,裙籠荳蔻。

卻說素英睡在床上,思思想想,終宵無眠。等得天色微明,就起身來梳洗停當。乃款移蓮步,環珮飄揚,竟到月姬房中。見他還睡在床上。因狂了這一夜,送了李芳出去,正在酣睡之際,被素英推醒來道:「嫂嫂,你夜裡趁緊做甚生活,這樣好睡?」

月姬睏眼矇矓,姿態墟呵。素英道:「起來罷!只管睡著像什麼意思。」月姬睜開眼啃,叫聲:「姑娘,你怎起來的恁早?想是獨睡淒涼不穩。」素英笑道:「我倒不淒涼,將來與嫂嫂叫喜,夜來可得意否?媒也不消用得,真正恭喜!」

月姬羞得滿面通紅,勉強說道:「姑娘,喜從何來?想是我不曾替姑娘做媒,必然嗔我了。」

素英正色道:「你倒做得好事,倒把污言辱我,且待哥哥回來,自有區處。」言畢,假意悻悻而去。

月姬見他識破私事,已是心慌失措,又見他認起真來,益發錯愕不寧。呆了半晌,想了一會:「必須如此,方能妥適無事。」

午飯之後,悄悄走到園中,關好了總門,進書房來,把此事對李芳一一說知。公子聽了,一驚不小,吐舌道:「這便怎處?若梅兄知道了,使我何顏見面?這片干係不淺,如何是好?」月姬附耳道:「我家姑娘,看他意思,只雖如此說,心中也是愛你的。我們須得如此如此,恁般恁般。不怕他不入殼中。」李芳聽了,鼓掌大笑道:「妙計!妙計!芳卿不但容貌絕世,抑且智量過人,可稱女中諸葛也。事不宜遲,誠恐梅兄早晚歸家,不當穩便,作速為妙。」

二人計劃已定,月姬先去打點,外房有個大廂,移來擺在貼邊。李芳老早吃了晚飯,潛入房中,躲在箱裡。

月姬走至素英房裡,甜言蜜語,陪罪懇釋。素英笑道:「我也與你戲謔,你自賊膽心虛。自家人說過就罷了,不須著急。」

月姬道:「姑娘既是取笑話,不怪我,可到我房裡去耍耍,纔得放心。」

素英笑笑道:「就去就去。」遂同月姬到房中坐下,也恐月姬怕拖他下水,留心防禦,各處觀看。並無破綻。方安心閒話,抹牌下棋,耍了一會。

黃昏時候,玉兔朗懸,就同吃夜飯。月姬勸他多吃了兩杯酒,多有些醺意了。素英要回房去,月姬款留不放,說道:「今夜你哥哥著小廝來說,有事羈身,還未歸家,你在此歇了。我們談談,消此長夜,庶不負此皓月。」

素英笑道:「哥哥既不回來,我去了。讓你好同那生自在取樂,不要在這裡惹人厭憎。」說罷竟走。

月姬急急攔住道:「我的事諒姑娘雪亮的了。但那生今晚不來,休得疑忌。」

素英只是搖頭道:「我不信。倘然三不知走來,一時躲避不及,倒落你們的圈套,不要哄我。」

月姬見他留心,識破機關,便著急道:「姑娘,省得你不信,同你去關鎖門戶,照看了,再進來何如?難道也不放心?」素英點點頭。遂同出去,一重重門都照看了,關得密層層,毫無疑惑,安心回房,解衣卸粧,滅燈同進羅幃,兩個並頭睡下。

素英戲道:「嫂嫂!你這兩日花星照命,我若也變做了男子,不枉今宵同衾共枕一番。可惜這樣風流情趣的人兒,也是那生福分,該當造化,受用著你這標致美人。」一手勾了月姬的粉頸,一手伸去摸他陰戶。但覺光軟如綿,好似出酵饅頭一般,挖個指頭進去探探,緊煖柔膩。素英道:「果然有趣!妙得緊,怪不得男子愛他,我也動情起來。」

月姬笑笑,也伸手摸他小牝兒。素英將手掩定了,不容他摸。月姬頑道:「我偏要摸一摸兒。」素英被強不過,只得放開手,任他撫摩。月姬嘖嘖稱贊道:「好東西!坐得豐隆光潤,柔滑如脂,不知那個有福郎君來享用哩!」

月姬一頭笑,一頭扒上身,邊道:「我的親小姐,你動也不要動,待我弄你一個爽利。」遂腿壓著腿,不住的亂迭。素美笑篤道:「好個浪淫貨,這樣騷得緊。」口內雖如此說,下面不知不覺也有些發作,微微流出水來,默默暗嚥涎唾。月姬知他已動情上鉤,輕輕咳嗽一聲。李芳在箱中,聽得咳嗽暗號,輕輕頂起箱蓋,鑽將出來。悄悄走到床邊跨上去,伏在月姬背後。

月姬驀地裡提起素英兩雙小小金蓮,笑說道:「待我做個故事,與姑娘耍一耍。」此時素英已調得心內火熱,神魂無主 憑他做作。

月姬挽手,扯過李芳,貼近身來。李芳亦興動多時,不管坐熟,挺著陽物伸將過去。月姬掀開半邊,扶他湊在素英牝上,說時遲那時快,李芳就是一拄,突地掀進一個龜頭。素英頓閃一唬,不審何物聳入陰門,周圍裂痛,連忙伸手捏住了。乃是熱如火、硬如鐵,五六寸長,酒盃口大這根東西。這驚不小,不覺失聲道:「啊呀!不好了!被你倒算計了。」

發猛要掙脫,早被月姬壓定在身上,封住雙手動彈不得,已被李生點掇摧殘矣!月姬貼在臉上,花言巧語慰誘他,素英無奈含忍,任李生恣採花心。怎奈陰戶之中,猶如刀絞一般的疼痛,熬當不起。見事已如此,也只得低低說道:「既已被你們做弄了,也須憐惜我是含花嫩蕊。如何這等用蠻?好狠心人也!」嬌啼婉轉,甚覺可憐,公子聽了,堪憐堪愛,於是款款輕輕,淺送輕提,溫存移時,漸漸滑落,已入佳境。公子不及自持,不覺雨潤嬌枝,花飛玉洞。

月姬見事已和諧,即抽身起床。重新點起燈來,執在手中,揭開羅張,笑嘻嘻叫聲:「姑娘!你不要見怪,我為你費了一片苦心,這個媒可做得好麼?如今大家一心一意,沒得說了。」素英含羞嗔道:「通是你葬送我,拖人落水,還要數說。」又對李芳道:「你還不與我出出氣兒。」低頭一看,只見鮮血淋漓,淌了一蓆。遂招李芳著實打一下,道:「好狠賊!你自己看看凶不兇。」一邊揩拭。

李芳接過月姬手裡的燭台,遞與素英執了。不由分說,把月姬拖將過來,撚倒了,高抬雙足,騰身馳驟,挺矛直刺花房。素英執燭在手,喜孜孜在旁觀風。但見酥胸微露,俏眼半斜,粉臂橫施,鬆抱一彎雪藕,脂香暗竊,輕搖三寸金蓮。公子儘著本領,弄得月姬如風中捲絮,腰臀搧擺,四肢顛簸,叫快不絕。

素英看得春心蕩漾,陰戶內就像蟲鑽一般,招兩雙腿緊緊的夾住,尚然耐不過。伸手將公子身上,著實掐了一把。

公子知他動興了,遂發狠頂了一陣,撇了月姬。又接素英的燈與月姬拿了,將素英放倒了,捧起金蓮,看清了這條細縫兒,挺著陽物往內一聳,禿得一聲,已進去了。直抵花心,頂緊在牝蕊上,研揉了幾轉。遂淺抽深送,一口氣五落五提。素英纔覺津津有味,俏眼含情,玉臂伸舒,雙手摟抱,不勝愛羨。

燈光之下,照得身上尤其嬌嫩。公子十分動興,佳趣倍增。撫捏酥乳,兩峰欷鈍糯潤。乘起金蓮看玩,穿著大紅繡鞋,小得可愛。伸手下摸陰戶,緊緊箍住塵柄,間不容髮,妙不可言。送在上面連蹲幾蹲,伏身於他身上。勾了粉頸,臉偎著臉,吐送舌尖過去,素英吮了幾吮,亦以丁香答之,破此含來吐去一會。李生不禁勃然,佈在嘴上,叫聲:「我的親親小姐,好標致人也!」緊緊抱定了,發狠迭了百十餘抽,洋洋洩了。李芳不住叫有趣。於是雨散雲收,兩下摟住了,愛如珍寶,咘緊嘴唇,又將舌尖含咂一會,方纔揩拭,側身交股,月姬就枕,三人一頭並睡,恩愛異常。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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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人極計生藏春箱內 時窮情急竊寶鄰家

飛花點點飄,幽夢徐徐去;
箋函和雨凍難開,心意知何處。
弄月忽成雙,捲絮誰為主;
索教春暖睡糊塗,啼笑憑春住。

話說姑嫂二人,與李芳恩情美滿,如魚得水,嗣後每夜一處交歡,輪流取樂。雖鸞鳳之在雲路,鸂鶒之戲蘭洲,不足喻其珍愛也。

一宵,月姬熟睡,素英玉臂枕著李芳之首,低聲說道:「郎君名門秀士,賤妾舊族嬌娃,並不若浪子淫娼,忘卻禮義,止圖歡樂於目前者可比。妾之元紅既為君家攫取,此身已屬李家之人,萬無再上他門之理。古人我亂我終,方成兩好。伏冀留心,速覓蹇脩,向吾哥議姻。寸絲締約,私醜可捐。幸勿視同露水,索趣有情,尋盟無意,使妾抱恨於九泉也可。」公子回道:「小生姻事未諧,令兄亦所深悉,央媒說合,諒無不允之理。小姐千矯百媚,善詠能吟,真所謂才貌雙全,鄙衷奚能恝然棄之,竟學元微之之罪過,靜俟機會,幸無介懷。」素英唯唯,兩相環抱而寢。似此已非一日,三人忘其所以。

一宵,也是合當有事。吃過夜膳,正在房中交歡頑耍之時,只聽得外房門叩得甚急。細聽其聲,乃是梅悅菴歸家進來。三人一時無措,驚得面如土色,大家慌做一團。李公子走頭沒路,終是月姬還有智量,叫聲:「李郎,不要慌!你原到空箱裡去藏躲在內:安心睡著。待他出去了,我來開你出來,豈非神鬼不知?」公子點頭,忙忙鑽進去躲了,月姬用鎖鎖著,然後出來開門。

悅菴醉眼糊塗,問道:「怎累我等了半日,纔來開門?」月姬答道:「我與姑娘在房下棋。你這幾日在那裡?幹甚勾當?撇我在家孤形冷靜,甚麼時候了,吃得這樣爛醉回來?」悅菴也不回言。踉跟蹌蹌,走到床邊,和衣睡倒了。素英見哥哥醉了,竟自回房,不表。

月姬虛心來服侍丈夫脫衣服,悅菴有些酒意,乘興勾了月姬粉頸,親親嘴道:「我今夜愛得你緊,必須一樂。」就伸手摸他後庭。月姬把眼瞅著道:「你胡邪了,誰容你幹那把刀兒。」悅菴不由分說,剝得他赤條條,挺著陽物要弄。

月姬一心兩頭,要安頓他,無奈俯伏著,向起雪白的屁股,把丈夫捧著,吐些津唾抹在孔上,將龜頭奏準了,一支一搠,頂了幾頂。又搽些津唾在龜頭上,撲將進去。月姬只得熬耐了,憑他陸陸續續弄進去,抽拽了一陣,引得陰戶內酸癢異常,渾身麻木。遂一個翻身,擯出陽物,仰天睡著,把腳蹻得高高的,雙手捧牢毛都魯,將陰戶湊準了,縱身一迎,禿地滑了進去,亂顛亂套上來,悅菴已覺高興,挺身亂搗,不到一歇,就完事了,抱定月姬,交頸而睡。

不想梅氏花園之外,有個鄰人,姓秦,做漆匠生意,號喚仰山。一生專好的是賭。妻子吳氏,每每諫阻,不時吵鬧,因成氣嗝而死。止有一女,小字飛瑤,生得溫柔妍雅,俏麗輕盈。不但容顏美艷,抑且性格聰明,女紅針黹,以及烹調諸事,無不精妙。惟是筆墨一道,無人傳授,所以茫然,最愛清趣。焚香煮茗,是其所好。其父見女不凡,自思相女配夫,往往有求親的,概不輕許。故年十七尚未受茶,這也不必冗敘。仰山自從妻亡之後,益發肆行無忌,終日三朋四友,聚集一堂,呼么喝六,抹牌擲骰。孜孜不倦,堪堪家私蕩的罄盡。飛瑤亦嘗苦勸;古云:「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如何就肯聽女兒話。

忽一日,有個人走進門來喚道:「可在家麼?」仰山伸頭出來一看,原來是舅子吳茂,忙笑臉相迎道:「連日貴忙,原何再不見來走走?」吳茂伸手一攤道:「甚麼貴幹?這兩日竟不濟,幾乎連身子都輸了去。特來與你商量。有一注大財香,弄得來,便好翻本,要你做個幫手。若得穩取,確與你平分。」

仰山大喜道:「那裡有個酒頭,帶了大大稍錢來,你要扎局,吃他的銅嗎?我就幫你何妨?」

吳茂道:「不是這個道路,別有一樁生發。」說著回頭看看,見沒有人,附耳低低道:「自已既沒本錢,只好做沒本錢的經紀。我看你們隔壁梅家,錢財廣有,人人曉得的。其人常常纏住小夥兒在外飲酒宿歇。十日之中,倒有七八日不歸家業。內堂衹有他妻子妹子兩個婦人,容易防備。其餘家人僕婦,我打聽得,分散各居群房。晚間即把堂門關斷,不容入內閒走,進去甚為容易。我舉心要去偷竊他家,你是緊鄰,出了你的門,就進他的屋,殊為近便,又甚省力。你道如何?若肯助我一臂之力,所得東西當面均分。機會不可錯過,我與你後半世的受用,全在此一舉。」

仰山聽了,沉吟半晌,乃悄悄答道:「老舅主見甚高,與其將本覓利,毋寧白手求財。一夜的工夫,可博半世安享,何樂而不為。梅家貼在隔牆,也曉得他家私厚實,我不善於這一路,常常丟在半邊,毫不念及。耳內也聽人說他鎮夜在外胡纏,不歸家業,這都是實在消息,我們的好機會。若由大門入去,主人雖然不在,門上自有管門的;設有響動,就先有蹭蹬。倘能僥倖進得去,他的廳堂偏多,群房就在兩房,夜深寂靜,保得竟沒有聲息;倘或聽見叫喊起來,跑得快還能無事,如若稍慢片刻,內外夾攻,小則白白捱打,大則送官究治,如何是好?我想他的花園,離我家咫尺,園門自沒人管的,撬將進去,更為省力。園中自然有路可通內室。走正路不如走捷路穩便,除了這一著,更無妙著了。」

吳茂拍手大笑道:「算無遺策,此事穩諧矣!但不知何日可行?」仰山笑道:「你方纔說連身子幾乎都輸了,我也不必說冠冕話。實不相瞞:今朝晚飯米尚不知在那裡,要行這事,早一日,好一日。又說得好:揀日不如撞日。竟是今夜發利市,何須耽待?」吳茂點頭道:「說的是!我有錢在這裡,快去沽兩壺酒,買幾斤熟肉來,再切幾文豆腐,順便量了米來,安排停當。我們先吃一杯,壯膽行事。」隨在腰間摸出百十文錢,交與仰山出門買辦。自己與飛瑤閒話。

飛瑤說道:「父親好賭,全然不能改悔。如今弄得一敗塗地,朝不保暮,不知將來作何結局?」吳茂笑道:「你不要惱我,我們商量做一件事,不愁沒飯吃。」說話之間,仰山已買了酒肉回家來了。

飛瑤盤問道:「要做何事?」被仰山喝住道:「你女孩兒家,誰要你多管閒事?還不快些煮飯!」飛瑤含箸一汪眼淚,起身燒鍋作飯。郎舅二人相對坐下,歡呼暢飲。飯已炊熟,飛瑤獨自回房,心下已猜著八九,想起終身,珠淚盈腮,悶悶不悅。猜疑無定,和衣而睡。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巫山艷史卷四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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