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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艷史卷一

2020-03-01
第一回 佳公子尋春遇女 癡道人助虛贈丹
第二回 困良宵破壁覷人歡 驚好夢牽衣分己愛

第一回 佳公子尋春遇女 癡道人助虛贈丹

丈夫崚贈俠骨,肯靡靡繞指,
酣紅醇青,劍掃情魔,任笑書生酸腐。
嗤相如綠綺間挑,陋宋玉彩箋偷賦,
須信是子女柔腸,不向英雄譜。

話說宋運將衰,道君皇帝傅位於太子,是為欽宗。奸佞未除,北金不時入寇,天下紛紛靡定。江南蘇州府長州縣,有一個少年文士,姓李名芳,字悅蘭,生得人物秀美,風流灑落,人才出眾,家住城中吳趨坊。因祖上有功,皇上即位加聖恩,改擢嶺南安撫。此時喪父,己殯先塋,母服雖塋,尚未安葬,己待吉日祭祀出殯確期。年登二九,佳偶未諧,銳志選才貌有情者,為伴終身。文比張謝,武賽孫吳。終日在家飲酒賦詩,似吟若泳,不覺魂飛魄舞,與書童備馬,往郊外射獵,取樂一回。

時值二月中春,百花開放,桃紅柳綠,觀之不盡。遊蜂對對攜香去,舞蝶雙雙撲面來。那李公子在馬上東觀西望。只見正南上有座庄院,數株楊柳。巉巖剻屴,層層碧氣沖霄。虯幹磥砢,鬱鬱青陰覆地。徐徐策馬前行,迆邐而來,己至庄門。乃下馬離鞍,把馬繫在一株枯楊樹上,著小童看守,獨自步過小橋,行至門邊。伸頭一望,只見園內景致非凡,雕欄曲檻,山石周遮,花花草草,猶若桃源別境,不勝驚訝羨慕。心中暗想:「有此佳境,必是文人逸士所居,我李悅蘭此來,不為虛度。可恨矮垣隔目,園扉緊閉,不能身入其中暢玩片時。」

正在躊躇之際,忽然一個遊蜂劈面飛來,把身軀靠門一閃,誰知園門是虛掩的,呀的一聲,幾乎撞了州跌,門己半啟。叫聲:「慚愧!正愁沒處進去,早知門是開的,賞玩亦已多時。」遂把衣巾一整,袖中取出名人詩扇,緩步挨身,往前行珞。搖搖擺擺,恣意遊觀,暢快之極。

轉過假山石畔。見一精巧亭子,鋪設得齊齊整整,裡面排列著香几方杌,器玩文房,俱是全備。李公子徘徊瞻眺,不禁心曠神怡,但靜悄悄並無人影。

步人亭中觀玩一會,詩與勃勃,遂將身坐下。蘸滿霜毫。復起身題詩於壁,以贊園中景致:

小檻臨流上,疏窗傍竹開;
繁陰依弱柳,清影落長槐。
春色合幽草,卷峰帶古苔;
纖塵飛不到,啼鳥得頻來。

題畢擱筆,反手吟哦,自覺得意。吟完,又四圍觀看,只見柱縫中紙角微露,探手取出,展開一看,蠅頭細楷,是一首詩:

者鶯少婦問春愁,
幾度留春春不留;
昨日滿天落飛絮,
閨人此後懶登樓。

看完,不覺大喜道:「此乃閨中所作,竟得才情如此。不知何等人家?容貌佳麗否?我李芳若得此女為偶,不枉人生一世。」

正在沉吟,只聽叮噹珮響,又聞蘭麝香飄,恍如鶯囀喬林,喁喁細語道:「小姐,我們到亭手上去,玩耍一回。收了筆硯,再到綺春樓,看牡丹可曾發蕊?」

隱隱將近,李公子欲待迎上前去,恐其迴避,即抽身往太湖石邊立著,幸有花枝遮蔽。但見主婢二人,攜手而行。小姐生得面似芙蓉,腰如楊柳,兩眉儼然沒淡春山,雙眸恍若盈盈秋水。金蓮窄窄,玉筍纖纖,風姿飄逸,媚態迎人。就是那侍女,也生得風流出眾,月貌如花。但覺珠鮮玉潤,風采煥然。不要說別的,只這三寸金蓮,一枝玉筍與小姐不相上下。年可十五六,正在破瓜之時。棟種輕盈綽約,姿態絕世,真美娃也。

李公子看得神魂飄蕩,不覺失聲贊道:「美哉!艷麗如斯,雖傾城不足過耳!」

小姐正與侍兒緩步輕移,手攙著手,剛走到亭邊。猛聽得有人贊美,吃驚回視,早見一個年少書生,潛立花下。生得面如傅粉,唇若塗硃,風流俊雅,儀表超群。早已為之心動。欲前不能,欲後不可,忙把紈扇遮羞,退於侍兒身傍。

那侍兒正待發作,見是個文士,便道:「郎君何方人氏?無故擅入園中,輒敢偷看俺小姐,是何規鉅?快些出去,休討沒趣!」

李公手就趨上前一步,深深作揖答道:「小生乃本郡人氏,先君曾授招討,後贈樞密使。老母聞氏也封一品夫人,去世三年,單養小生一人,並無兄妹。姓李名芳,表字悅蘭,年方十八,尚未受室。因愛春光明媚,射獵郊原。不覺經過貴園,誤入桃源,得逢二位仙子,三生有幸。未知閤姓芳名?乞道其詳。」

那侍女笑道:「原來是一位公子,失敬了。但是,一說又不與你比勢,又不與你做媒,嘮嘮叨叨講這許多何用?快些出去!我們要關園門哩。」

那小姐見侍兒搶白他,低聲道:「小娟!既是他問姓名,你就說也不妨。」侍女見小姐留情。遂微笑道:「俺家姓羅,老爺單諱一個忠字,乃維楊人氏。曾授本處江寧路提舉。止生俺一位小姐,名喚翠雲。自幼夫人過世,老爺自己訓授文墨,隨任在此,喬合西庄已有二年了。今老爺往楊州探望內姪還未回來。」

那李公子聽得無人在家,心中暗暗歡喜,正欲打算挑撥。只見童兒牽了馬匹,一路叫將進來道:「相公!天色晚了,恐進城不及,快些四去罷!」高聲吆喝而來。

那小姐見有人進來。把李公子仔細看了一眼,忙與小娟轉身進內。李公子看他花枝招展,繡帶飄揚,緩緩而去,又攔阻他不得。只得呆呆立著,險些掉不淚來。正在出神。

那安童上前叫一聲:「相公!去罷。」李公手沒處出氣,把安童罵了幾句,洋洋步出園門。臨轉身又望裡邊張張,方跨上雕鞍,揚鞭縱馬。安童在後緊緊跟著。

約行四五里之遙,忽見一個雪白的兔兒,在馬前竄過。李公子隨向安童手裡取了弓箭,暗暗禱祝:「俺李芳若與羅翠雲該有姻緣之分,此箭射中兔兒。」以卜先兆。說時遲那時快,左手彎弓,右子搭箭,叫聲:「著!」颼的一聲,不偏不斜,剛剛射在兔兒左腿上。那兔兒負痛,徑邪刺里望北而走。

李公子拍著馬,揮鞭緊趕。那兔兒見人追趕,緊追緊走,慢趕慢行,追有二里之外。堪堪天晚,心下有些著急,不覺狂風驟起,霎時間這兔兒竟不見了。公子驚疑,回頭看看安童,杳無蹤影,正在著忙之際,只見一個老年道人,頭戴七星巾,身穿淡黃衲襖,足履芒鞋,手執塵尾,背負葫蘆,腰繫麻絛。一路口中唱著歌詞,飄然有出世風姿。來到馬前。看見李公子執馬沉吟,乃含笑稽首道:「郎君何事沉吟,可得相聞否?」

李公子即忙下馬。欠身拜道:「小生李芳,因射兔錯路,望乞仙師指示。」道人呵呵大笑道:「郎君心事,我己盡知,也是合當有緣,天假之遇,豈為無故。自後汝之奇遇頗多,我有九轉金丹一粒與汝飲之,以固後天不致損元傷身。」就在背上取下葫蘆,揭蓋傾出一粒丹藥,道:「還有錦囊三函,急難之際開看,自有妙用。待汝功成名遂後,我來探望。」

李公子拜受問道:「仙師行蹤,何處留雲?更請大名,以便弟子不時奉祀,聊酬盛意。」道人說:「若問俺的住處,不在楊柳岸晚風殘月,決在小橋邊杏塢桃溪。俺俗家姓程,江湖上傅說廣陽春即是也。」言畢,化陣清風,倏然不見。

公子驚訝不定,遲疑半晌,方見安童飛奔尋來,走得汗流脊背,氣喘吁吁,叫道:「相公慢走!一徑往前,還不住步。」公子見他著忙,遂招呼道:「安童!我在這裡!」童兒回頭,見主人站在那邊,正要上馬,就立往了,一頭吼氣,便問道:「相公方纔射著的兔兒呢?」公子遂將遇著道人之事,對他說了。童兒不勝欣喜。隨手將弓接了,笑道:「可皆失失卻一枝雕翎羽箭。」

主僕遂慢慢轉出塘口,望東策馬而行。但見天色晴朗,殘月在樹,一路歸家。

未知此後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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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困良宵破壁覷人歡 驚好夢牽衣分己愛

人人盡說風流好,風流卻逐東風老;
情事總憑天,春燈伴雨眠。
多情惟有月,縱冷還如雪;
溫柔是故鄉,只愁人斷腸。

話說李公子來到城門,尚未關閉,遂慢慢進城。且喜月色皎潔,到了自己府第,早有管門蒼頭接著,嘓嘓噥噥,埋怨小主人,說個不了。公子也不理他,竟到書房中坐下。童兒點上銀燈,廚下家人搬進夜膳,擺在卓上,公子用過了。

只見家人李旺走采,稟道:「先奶奶下葬日期,定於四月十六目,欲到浙江買辦木石等物,稟知公子,明日起身。公子可有別的吩咐?」公子道:「既在明日動身,銀子可曾周備?」

李旺答道:「俱已端正的了。」

公子道:「你轉來到嘉興,可順便接了聞家姑娘來,省得又多一番往返。」

李旺應聲:「曉得。」他自去收拾起身,不在話下。

卻說公子坐在書房,喚童兒烹茶,焚香靜息。尋思日間所遇美人,自言自語,道:「不要說這小姐,就是那個侍兒,看他含笑倩兮,整鬢自若,態有餘妍,十分可意,不知我李芳有緣得能親近否?」想了一會,孤孤悽悽,不覺失聲浩歎。

童兒在暗地裡,做了無數鬼臉,笑他著魔。飲畢了茶,叫聲:「公子睡去罷!」

公子回言道:「你先去睡,我還要看書,不要在這裡混擾。」童兒應聲,自去睡了。

公手乃於胸前,拿出道人贈的藥來,望空拜了一拜,一吸而盡。只覺遍體舒暢,下面陽物亦自微微亂跳,心中不勝驚異。復將錦囊三函,結於裡衣胸前,乃回後樓去睡。

打從花廳轉過迴廊,一應家人俱已熟睡,靜悄無聲。但見月明如晝,萬籟寂然,信步進內,從李旺房前經過,窗紙尚有亮光,又聽得笑語之聲,遂立住了腳,佈在窗縫裡一張。裡面燈火未滅,看不清楚,把窗紙搠了一個洞,向內細觀。

原來李旺與妻子送行,兩個人脫得精赤光光,在床上雲雨,鏖戰興濃。公子看他們弄了一會,聽那李旺說:「心肝,我與你到春凳上頑頑。」他妻點一點頭,遂抱到凳上,提起雙足,直搗花房,抽了一二百抽,騷水不住的流將出未,低聲喚道:「罷麼?我裡面不知為何,像蟲鑽的一般,有些難過,快快完了罷!」口裡這樣說,下面只管迎將上來。雙手抱住丈夫,玉體全偎,金蓮半墜,斜乜俏眼,嬌聲低喚,十分動興。引得李旺神魂無主,抵住花心,狠狠抽了幾十抽,不覺洩了。遂起身揩抹,唧的一聲,拔出陽物。

陰門正朝著外面,且自生得白淨,微微幾根細毛,雞冠直吐,淫水微濡,好不可愛。公手在外看得面紅耳熱,意蕩神迷,按納不住。下面的陽物,如枹杵一般,伸手一摸,吃一大驚。這物竟比前大不相同,長了一寸,大有一圍,青筋暴綻,不住的跳。又驚又喜。喜的是道人丹藥奇驗!驚的是如何處置?雙手捧定,仍往內看。

只見李旺抱了婦人,親嘴摸乳,撫弄肉麻。又把一隻白腿兒,架在臂上,捏著金蓮說:「我不愛你別的,只愛你這小腳兒,真正有趣!」說罷,淫興復熾,抱到床邊,放下來橫眠榻上,分開兩隻白腿,又弄將起來。唧唧嘖嘖。不多一回,就歇了。吹燈安睡不題。

豈知小主人看得不亦樂手,見無動靜了,方一步懶一步,走到房中,和衣睡下。一夜胡思亂想,不得安寢,比及天色微明,反沉沉睡著了。

那李旺妻子名喚秋蘭,年止二十三歲,生得妖妖嬈嬈。描眉畫脂,臉襯桃花,腰垂楊柳,腳兒纏得小小的,是一個風流人物。看得小主人美麗,每欲親近,奈有丈夫在家,不得遂心。卻好這夜丈夫要往浙江去,兩相嬉嬲之後,安眠。未幾,即於五鼓起身,收拾行李,打發丈夫出了後墻門而去。

耽耽擱擱已是黎明光景,進房梳洗停當,盛了臉水,送到公子房中,叫道:「景兒!臉水在此。」立了一會,無人答應,悄步進房一看。只見公子好夢初回,正在翻身。就近前叫道:「公子起來淨臉。」公子聽喚,連忙坐起身,見秋蘭獨自一人站著,身穿艷服,兩鬢堆鴉,雙眉拂翠,半露櫻桃,微微含笑,賣弄風倩。公子便問秋蘭:「你丈夫可曾起身?」秋蘭答道:「是五鼓動身的。」公子聽了大喜,說道:「你這件裡面,可生甚麼舌兒在內?」秋蘭不懂,回說:「沒有。」公子說:「既然沒有,怎麼喊叫?想是個痞塊。」秋蘭就曉得昨夜被他窺聽了,滿面通紅,秋波斜溜,轉身欲走。公子急跨下床,一把扯住衣襟,叫聲:「姐姐那裡去,我與你耍耍兒!」秋蘭假意道:「公子放手,被童兒看見了,像甚麼樣?」

那公子摟過來,把手插人他褲襠,摸著陰戶,早有滑精流出。就伸一個指頭進去探一探,秋蘭把身軀一閃,抱在公子身上。公子見他興發,遂衾倒床上,解其裙褲。

秋蘭半推半就,露出雪白的腿兒。公子分開雙股,覷定陰門,將龜頭湊著縫兒,往裡一挺,禿的一聲,容進半根。秋蘭叫聲:「阿唷!」連忙推住了。蹙雙眉把身體一歪,早已捩了出未,便說道:「有些害痛,可慢慢兒……」他丈夫的陽物大只一圍,長止三寸,那曾試過半尺多長,一手把握不來的這件東西。公子見他如此光景,隨即款款輕入,將陽具在外邊研擦移時,引得秋蘭淫興大發,騷水直淋,也不管生熟,將雙手在公子屁股上一按,把身子往上一迎,早已稜頭沒腦進去了。公子乘勢一連殘挺,徹底沒根。狠提緊送,約二否餘抽,抽得一片聲響,如魚嚼水相似。秋蘭氣喘吁吁,腰肢亂擺,雙足齊勾,洋洋得意,四肢癱軟,有絲無氣,任憑公子抽送研弄,頂得酥癢難禁,花心狂舞亂動,一陣陣丟了。

公子乃取帕兒,與他揩拭乾淨,低頭看他陰戶,真個生得有趣。豐隆突起,如鑲玉盂;顱上細草茸茸,像饅頭一樣。一條縫兒,微露紅心。乃伸手指進去,撥弄花心。秋蘭在下面嬌聲喚道:「快些完了罷,恐有人來,羞答答像甚麼?」公子興發如狂,乃提起他雙足,捏了一捏,放上肩頭。提著鵝卵大的龜頭,往內一拄,慚慚盡根,大抽小弄,直搗花心,足足抽有千餘。幹的秋蘭津津有味,快活異常。顧不得鬢亂釵橫,恣意兒呼抱接湊,鸞鳳顛狂。正是:

花心揉碎渾無主,
粉汗沾濡別有香。

當下公子初嘗滋味,纔曉得佳人裙帶下,有此樂地。那秋蘭不但俏麗,又是個風騷班頭,兩下裡何肯住手。被景兒在門縫裡,已看得不耐煩了。

兩人綢繆不已,見日上紗窗,方把龜頭頂緊花心,猛抽了一陣,纔一洩如注,公子叫快不絕。停了半晌,起身揩拭,秋蘭整髮穿衣。

公子勾了香肩,親個嘴道:「心肝,夜間早來,我在此等你。」秋蘭帶笑點頭,輕輕推開公子,走出房來,劈頭撞見景兒。那景兒跟著看他只是笑,秋蘭滿面紅羞,把景兒推了一推,飛跑的進去了。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巫山艷史 卷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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