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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史奇觀(卷三)

作者:風月軒入玄子
2020-03-01
第二十一回 潘卿巳識郎君意 浪子難收玉女情
第二十二回 梅生這番得計 嬌娘兩次魂消
第二十三回 俊卿兩路盡歸伊 陸珠歷遍桃花徑
第二十四回 佳人暗把寧王管 玉郎偷入銷金帳
第二十五回 這一個白骨將秋 那一個紅雨重春
第二十六回 潘素秋已死寄真容 梅彥卿遙祭哭情婦
第二十七回 李文妃重婚嬌媚 梅浪子愁饒佳人
第二十八回 梅彥卿開門揖盜 陸閏兒暗裡偷閑
第二十九回 閏兒大鬧銷金帳 文妃十面用埋伏
第三十回 陸珠兒今番輸卻 李文妃臨別牽衣

第二十一回 潘卿巳識郎君意 浪子難收玉女情

  集唐五言律:

  以我獨沉久,愧君相見顏;
  金龜換酒處,客醉幾重春。
  綠樹聞歌烏,青樓見舞人;
  喜心翻倒極,嗚咽淚沾襟。

  當下浪子回去,自想道:「降伏了許多婦人,今日被他連贏數次,卻不惹他恥笑。」

  便去拿了一凡金鎗不倒丸,金湯吃了,定要與他決個雌雄。不覺的夕陽西下,卻早撞鐘也,即便準備起身不題。

  且說這素秋肚裏想道:「好件話兒,卻被我弄倒了。今夜整頓精神,再贏他幾陣,那時笑他沒用也。」

  卻又自思道:「昨夜贏他幾陣,今晚莫非吃些春藥來暗算我。」

  使與一個丫鬟計較,道:「今夜梅相公來,只說這般這般便了。」

  幾個算計定,日未到西,便望他來,當晚按著浪子,叫丫鬟擺酒來,與相公洗塵。

  只見擺下酒菜,兩個餞了一會。素秋道:「吾不慣飲悶酒,兩個猜謎飲酒,吾輸便飲一小杯熱酒,你輸便飲一大杯冷酒。」

  浪子不知是計,道:「也罷。」

  兩個猜了一回,卻是浪子先贏,素秋飲了一小杯熱酒,兩個又猜了一回,卻是浪子輸了,叫丫鬟:「你大林斟起。」

  浪子接過手來,咕的一咽牙,卻是一杯冷水,那時放手,已飲了半杯,把這藥沫都治了,原來這冷水,極是妙的,憑他甚的春藥,一口便解了。

  浪子肚裡驚疑道:「不好了,怎麼就知我吃了春藥,把這冷水來弄我。」

  卻又不肯說出,只得強笑了一回,飲畢,兩個走到房中。

  閑話半時,素秋心心念念要弄倒浪子,就脫了衣服上床去。

  素秋豎起雙股,露著狠狠的話兒,兩瓣吸吸的動,叫道:「心肝,把大卵弄進去。」

  那浪子全倚著藥力被他解了,已有三分懼他,只得把麈柄投進去,用著三淺一深的法兒,抽了三千多回,怎當這婦人把話兒鎖住,著實鎖了一回,不覺的洩了。

  素秋這興兒,又不能夠盡,叫道:「心肝,快把卵兒再弄進去,把吾弄死了罷。」

  浪子一時卻硬了起來,婦人自覺難過,道:「心肝,把牝兒舔他一舔。」

  浪子便去舔了一回,引得婦人濕癢難禁,死活不得。把雙腳兒勾住浪子頭頸,著實亂鎖,引得浪子話兒又硬起來,便放進去,恨命抽送。約有二千多回,精卻要來,浪子急急忍住,望後便退,卻洩了一半,忍了一半。

  那麈柄未經洩透,只是發狠停了一刻,又送進去,著實重抽,那婦人思思想想的,叫了一回心肝,道:「我直待弄死你,便休也。」

  那浪子抽了許久,又覺精來依舊,忍住望後便退,又洩了一半,忍了一半,刻許又送進去,緊緊的抽了兩個時辰,又覺精來。那婦人正幹得酣美處,把腳兒勾緊著實。按捺不住,浪子不及抽出,卻便洩透了。

  素秋抱住道:「這回差勝昨夜,只是連洩了幾次,也要當輸兩個。」

  說了一回,素秋不覺愀然不悅,下淚如雨。

  浪子道:「姐姐為何悽惶?」

  素秋說道:「妾年十七,便嫁陸家,絕及一年,夫君隨喪,當時是要舉目無人,孤守空房,直至於今,已二十一歲,不能定情,致有今日之事,亦復何言。但世態無常,瞬息變改,今日雖樂,安知後日之悲,喪節隨人末路難惴,是以悲耳。」

  言項大慟,頓時又道:「敗柳殘軀,已付郎君,今日之事,將憑郎君作主,勿使妾名實兩失,則雖死實所甘心。」

  浪子亦為之淚下,道:「姐姐,俺兩個情意,相得尚不知心哩。姐姐既以千金之軀相托,不才寧肯相負乎,心如金石,誓不再改,容緩圖之。」

  言訖,鐘嗚。

  素秋道:「你須是夜夜來此,其勿負約,使我懸望也。」

  浪子道:「不敢有間,毋須叮囑。」

  各道珍重而別。自後無晚不會,無晚不樂。

  正是:

  暮暮巫山驚洛浦,朝朝雲雨樂陽臺。

  畢竟後來遷有甚的?且聽下回分解。

  又玄子曰:「你看又要弄死自家,又要弄死男子。這是快活難當,不捨得輕敵耳。」

第二十二回 梅生這番得計 嬌娘兩次魂消

  歌:

  有美人兮湘之妃,體輕盈兮仙之姬;
  喜風流兮無比,乖心性兮堪奇。
  抱情郎兮興遄飛,醉春霄兮何痴迷;
  雲環墜兮衣玉弭,腕無力兮慵移。
  羨多才兮世間希,囑多才兮莫停離;
  孰知紅曰兮東升,明月兮垂西。

  卻說浪子,一日自思道:「前日這計兒被他說破,今有一凡想思鎖兒,待吾服了,直至夜深方去,不用吃他東西便了。」

  當他算計已定,等天晚不題。

  卻說素秋在家,不見浪子來到,惱恨不勝。自嘆道:「好個薄倖人,這時分過了不見他來,莫不是有了別的。」

  卻聽更鼓已經一下,素秋越添煩惱,道:「這時分就來,也不能夠快活幾時了。好個負心冤家,吾便十分對他,他倒冷淡。」

  恨了一回,只見浪子來了。素秋含慍應言,也不採他。

  浪子陪著笑臉道:「姐姐,莫非怪小生來遲麼?」

  素秋道:「不是怪你,只是怪我好好的一個名份兒,不能自守,如今反受人輕賤也,這不是自家有差。」

  言訖,又嘆了一口氣道:「早知今日,悔不當初,早晚間就是這般,還望日後終身之倚,兀的不是痴想也。」

  浪子只便跪下,告求了一個,道:「今後再不敢了。」

  那素秋是熱心腸,不見他便有些恨,一見他來,也有幾分喜。只是外面惱他幾句,看見他跪了苦苦求饒,心裡便愛惜他。

  素秋扶起道:「今後再不許如此。」

  浪子道:「再不敢了。」

  素秋帶著笑顏道:「你可用過晚間來?」

  浪子道:「用過了。」

  言訖,就去擁定,親了一口道:「你幾乎唬死了我也,夜深了,快些耍子兒便是正經。」

  當下兩個去了衣服,上床來將麈柄兒推進去。你道這藥真是作怪,不到牝中便是如常一般,一到戶中,陰陽相濟,麈柄便脹起,牝戶也過了藥味,也脹將起來,二人已是一大一小,又卻兩邊都脹起,緊緊的抽了四五千回。

  只見那婦人不住的把心肝來叫。把腰兒著實閃,不顧閃斷了腰,浪子又抽了一個時辰,素秋手足雖動,癱在席上,憑浪子抽送,陰精只管帶出,便如男子一般的濃白牽滯,流了一席。

  浪子又抽了一個時辰有餘,卻要抽出去,那裡抽得出,這婦人已幹得痴迷,死也不肯放。浪子又抽了四五千抽,那婦人過了藥氣燥火,越幹越起,幹到此時,陰椅已洩得不止。浪子道:「心肝,住了罷,屄精不知流出了許多也,卻不送你性命。」

  素秋正在快活難當處,道:「死也做一風流鬼。」

  浪子又抽了幾千回。這婦人已昏昏的不知了。浪子便接過一口氣,也不見醒。

  浪子卻慌了對著丫鬟道:「你快去錢婆家裡,悄悄裡喚他進來。」

  不一時,錢婆來了,把他心頭一按,只見不住的跳道:「沒事,這是久曠了,要幹得緊。被你弄透了,心花點了筋脈,他卻十分快活,麻翻去了。你緊緊抱著,實力盡根再幹他,卻又要快活醒哩。」

  浪子依著,便去盡根極抽,又幾千回,只見素秋慢慢的醒了,口中呀約不止,開了眼,只見錢婆也在房裡,對著錢婆道:「婆婆,吾須不得弄了。」

  錢婆道:「看你這個模樣,前日怎的守了許多時的寡,我把個標致小官兒奉承你,你卻不要忘我。」

  素秋道:「吾自謝你。」

  說話間,不覺戶中又癢癢者,對浪子道:「不要定了心肝。」

  浪子正還動火看著他兩人,便又抽了四五千回,這婦人又死了。

  錢婆道:「快些接氣,人番棲遲了,氣便不醒也。」

  浪子便接一口氣,只是不醒,戶中陰精流連不止。

  錢婆道:「想是你服了春藥。」

  浪子也不敢瞞,即便實言。

  錢婆道:「原來如此,你如今再用氣力,重重抽送。」

  浪子卻便用力抽送,這婦人方纔活了。

  只管叫道:「有趣,你便不動,屄裏只是有趣。」

  當下錢婆便去私取一碗冷水,與浪子吃了一口,又抽了二十多回,精便大洩,麈柄方可出來,陰精也便不出。

  素秋道:「你姐今洩了麼?」

  浪子道:「你洩了幾次,吾洩得一次,可不是我贏也。」

  素秋道:「吾十七歲嫁了丈夫,他愛我生得美貌,日夜幹個不休。雖不能如今日,當時也作盡興,將及二年,丈夫死了,守著三年孤寡,熬了許多時候,不意撞著心肝。這般妙卵兒,世上女子有得幾個,嘗著這滋味。」

  錢婆道:「兩個多是少年,正有日子,不在一日快活盡了,樂極生悲。自古有之,如今這番,兩個都傷了神了,可停一晚。」

  浪子道:「正是。」

  素秋道:「你須時來而不幹便了。」

  錢婆道:「你兩個都是少年心性,那裡保得,還是依我停了一晚。」

  當下兩人依允,三人即分別不題。

  正是:

  樂極生悲自古道,酒色坑中莫夜耽。

  畢竟後來又是怎的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水玄子曰:「你看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死了又活,這個便是弄到死去活來了。」

  童痴云:「半夜裡爬起來打丫頭,牢夜裡爬起來,皆個枕頭兒,打得粉碎,怨天尤人,不能自己,潘卿!潘卿!可謂自養性者矣。」

  童痴又云:「不知甚麼日子相逢也,又只管把今夜的淒涼講。」

  余云:「還好還好,只恐沒日子相逢也,只是把今夜的歡娛講。悲哉!」吾以此言,贈素秋然乎否。

  對西風,愁清夜,燈兒掛罕,壁明滅,窗兒外,鐵擊呵,監題風擊,淒涼玩味,對此者,自知之。

第二十三回 俊卿兩路盡歸伊 陸珠歷遍桃花徑

  集唐:

  聞道閨門綠萼華,昔年相望向天涯;
  豈知一夜秦樓客,偷看吳王內苑花。
  蝴蝶飛來過墻去,卻疑春色在鄰家;
  無限客愁今日散,雙眼慵開玉筋斜。

  話分兩頭說,這浪子每日出來,與這素秋雲雨。不想這妹兒俊卿,也被陸珠弄慣了。

  一晚,陸珠走進房裡來,兩個吃了几杯酒兒,眉來眼去,情興如火,即脫了衣服,便緊緊抱定,把麈柄插進去。戛然而入,並無痛楚,這女子情興發狂。憑著陸珠淺抽深送,準準的抽了二更減了。

  俊卿抱定陸珠道:「不許抽出去,就放在屄裏。」

  陸珠道:「心肝,只依著你便了。」

  俊卿道:「心肝,聞作與相公有一手兒,果有此事麼?」

  陸珠道:「有的。」

  俊卿道:「相公與你怎的弄?」

  陸珠道:「吾便像你撲在下面,相公像吾撲在上面,卵頭擦些津唾推進去,抽了四五千下,相公便洩了,那時相公卻又將吾捧住,重重再抽,這卵兒又硬起來,硬卵又著了許多精兒,滑膩無比,抽進抽出,我便有趣得緊,卻就要死要活。相公也便有趣,也就叫死叫活。」

  俊卿道:「相公這卵兒,是怎的模樣?」

  陸珠道:「比著吾的還大三分,白如玉,溫潤有光彩,放在屄裏,有趣得緊裏。」

  俊卿便十分著了興,牝戶卻又發狠,把麈柄緊緊的箍定,道:「可惜,這張好卵不生在你身上,等我受用受用。」

  陸珠也十分動興,硬著麈柄一邊抽動,一邊叫道:「心肝,不打緊。你要這個卵兒放在屄裏也容易。」

  這女子情興極濃,閉著眼也不開口,憑著陸珠抽送,這陸珠是曉得運氣的,他運了氣,便難得洩了,當下陸珠運著氣,把小姐一對腳兒,捐在肩上,逞著勢,狠命抽送。

  這女子被他抽渾了,似死不死,似活不活,也不叫定,也不叫止,只憑陸珠便了。那個陸珠抽到三更有餘,歡娛得意,自家卻也不能禁止,不覺誤送了尻裏去了。

  女子笑道:「錯了!錯了!。」

  陸珠卻纔抽出,己抽了百有餘次,依舊推進牝戶,著實抽了一會。方纔洩得,兩個抱定。

  陸珠道:「小姐,你怎麼這樣動興。」

  俊卿道:「你說相公卵兒好,便不覺動興,怎的放在尻裏,摟一會,便死也罷了。」

  陸珠道:「這事不難,吾便做個計兒,使你兩個幹一下。」

  俊卿道:「羞人答答的,吾兩個雖是中表,也是姊妹。」

  陸珠道:「不打緊,吾與你計一個,也不知連著,相公與小姐幹了,也不知是小姐哩。」

  俊卿道:「怎般妙計,這也使得。」

  陸珠道:「如此如此。」

  俊卿點頭應允道:「若是得相公這卵兒放在吾尻裏摟了一回,那時要吾甚的,都憑你了。」

  陸珠道:「吾不要甚的,吾也要心肝這尻兒,弄了一回,吾願足矣。」

  兩個話到濃處,興又動起,女子道:「吾尻忍著痛兒,與你弄一回。」

  陸珠道:「好心肝,難得這個好心也。」

  當下陸珠就待洩來的精兒,塗了一身,輕輕的把麈柄留將進去,不想柄兒又硬又滑,尻兒又嫩,不覺的直突了進去,那女子雖有些痛,卻也愛惜陸珠,自家動興,只得忍住,憑這陸珠抽送,陸珠抽到妙處,快活不可勝當。

  道:「心肝,你這尻兒比著你這你屄兒,更淺更小,迭一迭便死一死,好快活也。」

  那女子也不應,只憑他抽了,那陸珠起初也是淺淺的抽,抽到後來順風兒,卻直到裏頭去,你道這是甚的所在,這便叫做尻根,若是麈柄到了此處,便垂首喪氣。尻內也是快活難當。

  當下陸珠直幹到根頭,間不容髮。

  這女子起初也但覺臀口有些疼痛,幹到這個所在,卻到不知痛了,那陸珠抽到良久,屌兒卻舉愈加施威,道:「妙哉!此境界,吾死在心肝尻內,也著實猖狂一回。」卻便纔洩怡然,久之方纔抽出,只見蘼妻前後洩的,不知許多。

  當下陸珠把帕兒揩了,俊卿也起來便了,也把帕兒自家揩了尻門,疼痛倒在床上睡了。陸珠分別而去不題。

  正是:

  無端隋上狂風急,驚起鴛鴦出浪花。

  畢竟後來卻又怎的?且聽下回分解。

  一人惡龍陽,曰:「此糞門也,安用爾爾,由此言之,可謂謗臀矣。」

第二十四回 佳人暗把寧王管 玉郎偷入銷金帳

  集唐七言律:

  巫峽蒼蒼煙雨時,清猿啼卻上高枝;
  秋風動地黃雲暮,竹戶雲窗暗有期。
  峽聽暗來將伴侶,不煩鳥喚鬥雌雄;
  相逢相識盡如夢,暗上蓮舟烏不知。

  卻說素秋自與浪子相別,不想素秋因著肯次,精神消減,淹淹成病。浪子得了這個消息,憂悶無已,只得自在家中消遣不題。

  一日又與陸珠歪纏,陸珠道:「小姐房中紅葉他到秀媚,相公何不幹他一下。」

  浪子道:「吾也有意,但礙著小姐,恐小姐得知不好看相。」

  陸珠道:「此去暗來,小姐那裏知覺。」

  浪子道:「倘他不肯,卻是怎的?」

  陸珠道:「十六七歲的女子,春心正動,又見相公這個好半儀,有甚不肯。」

  浪子道:「便依著你,只是沒有門路。」

  陸珠道:「不瞞相公說,我到與他有一手兒,約吾明晚再去。如今相公假裝著我,到晚溜進去,只顧與他幹,不妄言語,這事便成了。」

  浪子道:「小奴才,你早不說來,卻是如此。」

  當下兩個纏了一會,等至明晚行事。不題。

  卻說陸珠次早叫紅葉與小姐打了關節,紅葉倒睡在小姐床上,小姐倒去外房安歇,倒晚火都滅了,浪子走到房中去,輕輕的都脫了衣服,你也無言,吾也無語,兩個擁住便將麈柄送進去,那小姐久慕浪子這柄兒,當日又動興久了,臨晚又捻著這柄兒,越發難禁,擁定浪子,憑浪子抽送。

  那浪子意中,也不想紅葉話兒又小又淺,況見他動興,也不能禁止,把小姐舌尖兒緊緊合住,下面只管亂抽,抽到二更有餘,不能得洩。

  那女子初然經這大話兒,便覺爽利無比,神魂兒都蕩了。癱著手足,憑這麈柄抽送,又抽到三更時分,自覺快活難過,忽然將浪子擁住,道:「啊呀,吾的好哥哥,好快活也。」便不住的迎上來。

  那浪子也弄渾了,只道是紅葉叫陸珠,正不知是妹妹叫哥哥,浪子也不應他,但見情意濃厚,興兒越發,把些津唾兒餵與小姐吃,小姐也把津唾餵與浪子,兩個思思切切的,你也不顧性命,我也不顧性命,抽到四更時分,方纔洩了許多。

  那時兩個定了身兒,只聽得裏房丫鬟叫道:「紅葉,小姐叫你。」

  嚇得浪子兩足不沾渥土,向外便走。自忖身險些露了風聲也,當下小姐便去自家床上睡著。

  叫這紅葉閉了門,也去安置不題。

  次早起身,浪子見了紅葉,不住的暗笑,小姐見了浪子也不住的暗笑,紅葉與陸珠也不住的暗笑,只道都是龍華會裏的人,卻不知令表兄榻了令表妹也。

  那女子自從這次,便日日想這麈柄,但恐哥哥識破,不敢再舉。浪子自經這次,也日日想這話兒,但恐妹妹識破,也不敢再往。

  後來小姐自嫁了丈夫,紅葉也陪嫁去了。陸珠雖有心意,也不能再會了,浪子卻與陸珠同眠,同睡如夫妻一般,不忍輕離。正是:

  楚王偏愛巫山女,漢主官中憶壽兒。

  畢竟後來又是怎的?且聽下回分解。

  又玄子曰:「每見王仙客有古押衙,便得無雙;梅彥卿有陸閏兒,使得俊卿。二子可謂奇計;二女可謂奇情;二生可謂奇緣,中表符合之機,世或有之,必無此數奇也。雖然押衙閏兒,已無優劣,若無無雙之難合,不如俊卿之易合,而彥卿乏合而離,又不如仙客多離而合也,恨哉!」

第二十五回 這一個白骨將秋 那一個紅雨重春

  集唐七言律:

  雲暗山橫日欲斜,舞榭敉臺處處遮;
  黃鶴樓中吹玉簫,江城五月落梅花。
  佳人一見寒珠箔,鴛鴦熟睡曉晴沙;
  感君恩重許君命,不許秋乘上海槎。

  卻說素秋自得病後,日重一日,浪子欲見不能,悶悶不悅,又自思道:「李文妃與素秋俱是我意中人,俱要娶他,如今素秋一病未能即痊,容緩圖之。李文妃許久不會,且去走一遭,探聽消息多少是好。」

  當日浪子轉彎抹角,已到趙大娘門首,卻不見趙大娘,立了一回,只見一個小使出來,卻不是趙大娘家的。

  浪子道:「小哥,借問一聲,你可是趙大娘家裏的?」

  小使道:「不是趙家,是新遷來的吳家。」

  浪子道:「趙大娘遷移那裡去了?」

  小使道:「我們不知。」

  浪子快快的走到門首,卻過了春嬌,便叫道:「嬌姐。」

  那春嬌走來見了浪子,帶著笑顏慌忙走來,一同走到後門去。

  春嬌道:「相公怎久不來,娘娘時常在家想哩。」

  浪子道:「自從那日得了病,淹滯了幾個月,方才得痊。後聞你相公身故,有避嫌疑,故此久闊。」

  春嬌道:「主人沒了,正好來往,相公須時常來此便好。」

  浪子道:「趙大娘那裏去了?」

  春嬌道:「你還不知,真是疏闊甚了。趙大娘把這女兒嫁了一個富商,領他別處去了。大娘因思這女兒,得病身故。」

  浪子聽說,嘆自不止,不覺流淚襟,道:「不隔幾日,許多變動,物是人非,不覺離慘之悲。」

  春嬌道:「不要煩惱,我去報著娘娘,卻來接相公。」

  春嬌進去。不多時,出來道:「請相公進去。」

  浪子便走進去,見了文妃,愈覺姣好,道:「尊府之變,令人驚駭,欲圖弔奠,稍避嫌疑,莫云情薄也。」

  文妃道:「往事休論,你卻如何向久不來?」

  浪子道:「一病幾月,又聞賢表函訃,恐來鄉黨之誚,是以久闊別無他意,走宛道言雖如此,卻不道想殺了奴也。」

  又道:「可有姻事麼?」

  浪子道:「前與姐姐已在月下訂盟矣焉,敢復尋他盟,賢夫不亡,且無異心,況賢夫仙逝耶,今日之變,實天作之合也。」

  文妃笑道:「可不傷了心兒,我卻被他智也。」

  少頃,房中排下菜酒,兩個劇飲談心。

  文妃道:「吾已決意嫁你了,只恐族人不允。」

  浪子道:「這個不打緊,送些金銀與族長打了關節,要他立一筆兒,聽憑你嫁誰便了。」

  文妃道:「粒奩卻是怎的?」

  浪子道:「吾有一計,預說丈夫痊葬,做些功課齋幾萬僧道,把些田庄變賣,那時部份也用了些,存些細軟物件,預先運去。」

  文妃道:「此計甚妙。」

  兩個說了許多時,不覺天晚了。

  文妃道:「此晚不許回去了。」

  浪子道:「我也不肯便去。」

  丫鬟撤去餚饌,兩個說長說短,話到情濃處,就扯到房裡,脫衣上床。

  文妃道:「這幾日月經見紅。」

  浪子道:「這是紅鸞天喜了。」

  文妃把一個白綾帕兒,鋪石身上,兩個幹了一回。浪子興兒猖狂,不惜氣力,盡根徹底抽送不已。那文妃幹到酣處,也不顧身命,兩個掮動,只管套上來,幹了三更多時,怡然而洩,坐起身來。只見一個麈柄兒,兩邊白膀兒,一個小腹兒,都染了胭脂色。看這文妃時,只見一個白白的話兒,一個嫩嫩的小腹兒,一個光光的臀尖兒,也都染了胭脂色。

  兩個笑了一回,取水淨了,再去看那鋪程時,只見絨單繡褥,白帕籐席,便俱是紅溫透過。

  文妃道:「原的不是花落水紅了。」

  浪子道:「這又不是胭脂理數重。」

  文妃兩個又笑了一回,勾頸而睡。聞得雞鳴,慌忙起來梳洗,兩下含情無限,勉強話別而去。

  正是:

  曾從建業城邊過,蔓草含煙鎖六朝。

  畢竟後來卻又是怎的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或曰:「監生不死,當之如何?」浪子曰:「竊負而逃,遵海濱而處。」李文妃這冤家,生死不顧者也。

第二十六回 潘素秋已死寄真容 梅彥卿遙祭哭情婦

  集唐七言律:

  夜深悶到戟門邊,卻饒行廊又獨眠;
  明月滿庭池水綠,疏簾相伴宿風煙。
  伺來玩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閨中只是空相憶,魂歸冥漠魄歸泉。

  話說這浪子,一日在路上走過,忽有人叫道:「相公,哪裡去?」

  回轉頭來,打一看時,不是別個,卻是錢婆與潘素秋侍女,道:「正沒尋相公處哩,卻好在此遇著。」

  浪子道:「有甚言語,姐姐可曾好麼?」

  錢婆道:「且到相公家裡。」

  說話者三人即便走到家裡,三個坐定。

  只見婆子拿一副小丙兒道:「是娘子自家描寫的真容,特地將此送與相公,叫相公收藏好者。」

  浪子接過看時,卻與素秋一般的,比著舊時,更覺清媚,帶著病容執一枝紅杏花,看著一雙飛燕,上面有絕句,道:

  為郎憔悴意難灰,懶看雙雙燕子飛;

  自古佳人多薄命,一枝紅杏又相遺。

  筆法清麗可愛,浪子看罷。道:「委實好像又好絕句,但是永訣之詞,這是怎的?」

  兩個道:「相公不知,自那日與相公分別,使成此病。不覺日沉一日,忽一日打個鏡兒一照,不覺淚下道:『這般模樣,怎好陪著梅郎也。』卻便悲哀不止,那時還思陪著相公哩。隔了一日,不覺病體越重,自嘆道:『吾不能夠見著梅郎也。』便討描筆兒對著鏡子,畫這像兒,又自題這四句,叫吾送與郎君子。此永訣叫郎君收藏,時常展看,猶如見妾也。」

  浪子聞言,淚如湧泉道:「不想一別,便是如此,不知可得一見否?」

  兩人道:「親戚盈門,人眼眾多,那得去得。」

  浪子便放聲大哭。這兩個也自流淚不止。停了一回,各自分別。

  卻說兩個回家,私自回覆素秋,道:「畫兒已與梅相公收訖,梅相公道:『自從一別,不想便是如此。』他欲又圖一見,我說見不得了。他使放聲大哭,吾等各自回來。」

  素秋聞言,不勝悲哀流淚,連扼連宛而死。

  臨死對著親戚道:「吾這金簪是吾平日所愛的,入棺時即將此簪為殉。」親戚也共依他,殯殮不題。

  聞浪子在家,掛著真容遙奠,大哭一回,方纔收了。悶悶不悅,在家排遣不題。

  一日只見春嬌走來。浪子道:「你來必有緣故。」

  春嬌道:「娘娘叫我對相公說,族長處已打了關節,叫相公到晚領人,搬運物件。」

  浪子道:「吾理會了。」

  春嬌便歸去。當晚浪子領著數人,將細軟物件盡數搬回。明日叫人到族長處求親,就送二百錠銀子與族長。族長受了銀子,即便快活道:「這節事有吾在內,三力保成。」

  奴人回覆浪子,浪子揀擇吉日納了聘禮,家中沒有好臥房,便叫工匠動作,費幾萬錢,開進個宅第假山,看他樓臺亭榭室中,耍玩無有不備,賽過玉錠禁錢,又買十個絕色女子,又時婢那十個女子名甚:

  疏煙、輕雨、嬛嬛、如雲、可人妙人、仙仙、庭道、楚玉、盈盈

  不一日,娶這文妃歸了。文妃又帶著八個丫鬟,這八個丫鬟名甚:

  倩倩、英英、風動、春嬌、美兒、玉壽、媛妹、清揚

  文妃父母又添了許多粒奩。王監生家中物件,族長作主也都送來。當下浪子喜喜獻獻,打扮做新郎也。正是:

  留連城琴時時綱,看霧恰恰帝王相。

  畢竟後來卻又怎生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水玄子曰:「死的旬把活的自姑,但不知浪子何以謝素秋耳。陸珠還進之後餅諄之耳,三棒甚墳墓刻。浪子少緣法耳,誠非無情者。」

第二十七回 李文妃重婚嬌媚 梅浪子愁饒佳人

  集唐五言律:

  風暖烏聲碎,日高花影重;
  屏開金孔雀,褥隱繡芙蓉。
  門闌多喜氣,女婿近乘龍;
  朋酒日歡會,千歲時時逢。

  話說當下兩個成婚,這些親戚各自散訖,兩個在房中歇息,浪子道:「姐姐前日途中相遇,就與你幹一回,也是難得。如今卻做了夫婦,這個不是弄假成真了。」

  文妃道:「此乃天緣,實非偶然。」

  浪子道:「你這話兒已被吾弄熟了,今日做新人,也要換一個新的,可將後面耍了一回。」

  文妃皺著眉頭道:「這個卻難,後門比著前門小幾分,你的比著別的大幾分,一大一小,相形乏下,可不弄壞了。」

  浪子道:「顧你不得。」

  文妃便跪著哀告道:「千萬饒我,我有一法兒在此。」

  浪子帶著笑臉,扶起道:「心肝有甚法兒?」

  文妃道:「吾撲著身子,把臀尖兒聳起,你便爬上來,如龍陽一般,將柄兒斜插屄裏去,你左右一般,耍子可不是好。」

  浪子道:「便依著你。」

  只見文妃光光的聳臀起尖,雙膝倒豎,循而下之,便露嬌嬌的話兒,浪子著了興,將柄兒望屄口插進,抽了一會,約有一更時分,這婦人把臀兒不住聳動。

  那浪子又抽了一千多回,自覺難過,也就住了。

  文妃道:「你便盡興,我卻不盡興,還要仰面幹一回兒。」

  浪子道:「吾硬卻不起。」

  文妃笑吟吟的,將柄兒帶上出來的精兒,都含吮吃了。

  又將龜頭含在口中含硬了,挨進牝戶著實重抽。那婦人正在動興,被這浪子抽得有趣,將雙臂勾住。浪子頸項著實亂聳,浪子氣也不換,盡數抽了二三千抽,精又來了。

  文妃快活道:「心肝,吾兩個今日做了夫妻,便是日日夜夜耍了,不去擔驚受怕了。」

  浪子道:「正是日夜與你快活了。」

  當夜兩個睡了,一宿無辭。

  次日起身梳洗畢,親友俱來慶賀。浪子也設席,相欲鬧了幾日不題。

  話說家裡陸珠,浪子十分愛他,因此叫他在後房小室裡臥著。將他實做侍妾一般,那文妃是愛風月的,一則愛了浪子,二則見陸珠生得標致,也是愛他。因此不禁說逗小臥房與這大房,只隔得一重隔子,但是文妃與浪子耍弄,陸珠便在間壁偷看,浪子與陸珠耍弄,文妃也便側身聽他。

  陸珠耍弄文妃,又恐文妃不肯,反惹個端,文妃要與陸珠耍子,又礙著浪子。兩下都有意,兩下多不敢說。

  正是:

  一度相思一惆悵,水寒煙澹落花前。

  畢竟後來他兩個,有甚言語,沒甚言語?且聽下回分解。

  有步氏、水氏者兩姓相好,為刎頸之交,步悅水之妻,然無以入也,乃誘其妻與水通,而己若為不知。一夕,乘水氏在寢,而歸以挾之,曰:「吾兩人情如兄弟,今而行若此,面日將安置之,雖然吾終不以一婦人傷舊日之雅,但使吾為爾以成通家之好,不亦美乎!」水既感其德,復欲永其誼,遂應之,曰:「然。」亦誘其妻與步過焉。噫!此二人者,互有所利也。浪子與陸珠,是耶!非耶!

第二十八回 梅彥卿開門揖盜 陸閏兒暗裡偷閑

  集唐五言律:

  玉樹春歸日,飛飛蜂蝶多;
  承恩恣歡賞,喜色如相過。
  笑出花間語,嬌來竹下歌;
  莫教明月去,留著醉嫦娥。

  話說浪子,一夜對著文妃道:「吾走陸珠房裏去便來。」

  文妃道:「你去便去,不要被他弄傷了。」

  浪子道:「不打緊。」

  浪子抽身便走去,那文妃便側耳聽著。說:「浪子走過房中未?」

  只見陸珠正脫得赤精了,上床睡著。浪子見他雪白樣好個身兒,雪白樣好個柄兒,雪白樣好個臀兒,十分興動。

  麈柄直豎,道:「你便仰面睡下,如婦人一般的幹你,卻不有趣。」

  當下陸珠仰面睡下,豎起兩股超在臂上,將麈柄投進去,鬧了一會。

  浪子道:「好快活,好有趣。」

  引得陸珠這柄兒,也是狠狠的精水微流,道:「相公,如今有了貴人,陸珠不足數也。」

  浪子正在興動,便道:「他終是女人滋味。」

  陸珠道:「相公不要不知足,這個強似男風的滋味哩。」

  浪子道:「你那裡曉得。」

  陸珠道:「甚的看不出。」

  浪子快活道:「委實這個話兒比你還緊一分哩。」

  當下陸珠話到投機,精水即便直流,浪子見他模樣十分愛惜,道:「吾兩個熱鬧,你這裡可聽得些風聲兒麼?」

  陸珠假道:「沒有甚麼聲。」

  浪子又問道:「你委實聽得也不聽得。」

  陸珠纔說道:「也有些。」

  浪子道:「你可瞧一瞧麼?」

  陸珠道:「你兩個是貴人,我便是是使,我怎敢瞧著。」

  浪子道:「他是吾妻,你是吾妾,瞧也不妨,你這個好模樣,就讓你耍,吾也捨得與你。」

  陸珠佯驚道:「相公怎說這話兒,陸珠一死猶輕。」

  浪子道:「難道你不動興,不愛他?」

  陸珠道:「縱使愛他,縱使動興,也是沒用。」

  浪子道:「吾使與你一次。」

  陸珠道:「感承相公美意,只是貴人不肯,反惹禍端。」

  浪子道:「只是這般便了。」

  兩個一頭說,一頭幹,乒乒乓乓的鬧了一會,洩了,浪子起身便走上房來。

  說那文妃側耳而聽,只聽唧唧嚷嚷,咿咿呀呀,也不覺動興,但不知兩個說甚的言語,想道:「不過說些風流話兒便了。」

  又想道:「這個陸珠,但見模樣標致,不知話兒是怎的?」

  想了一會,只見浪子拖著粗粗長長的麈柄,滿柄滑潤,文妃見了一把拉住,含在口中。

  吮咂一回道:「你兩個幹了許多時,又說甚話兒?」

  浪子捧住文妃,道:「心肝,你問吾怎的,吾自別了姐姐,走到下房去,只見他正脫衣上床,吾見他遍體雪白,如婦人家一般的可愛,便十分興動。叫他迎面睡了。將雙膝勾在臂上,插這東西進去,他也動興,一張卵兒硬著不住的動,精水直流。吾道你這張卵兒,只少一個婦人幹幹,因此兩個戲了一會。」

  文妃道:「他卵兒怎的模樣?」

  浪子道:「他的小吾一分,卻會運氣,如運了氣使大吾一分,吾也不知。一日說話裡,他道:『吾會運氣,運了氣便比相公的更大一分。』把婦人牝戶脹滿,通宵不倒,幹得婦人死活不顧哩。」

  文妃道:「卻又強似你了。」

  浪子道:「直個強似我了,心肝你這屄兒等他幹一斡,只恐你快活死了。」

  文妃著了興,便閉著眼道:「不許說了,吾兩個自弄一會者。」

  那麈柄也自硬起,送進去恨命抽送,當下文妃快活,難過不覺的道:「陸珠好兒子弄得老娘快活哩。」

  浪子只做不知,抽送不耳,抽了四千多回,便覺精來,疾忙抽出道:「吾去吹滅燈火來也。」

  浪子起身吹滅燈火,走進下房去換著陸珠上來。

  文妃道:「心肝,吾熬不得了,快些插進去。」

  陸珠故意延緩不送進去,引得文妃沒搔痛癢,反覆哀求,其個好光景。

  正是:

  雲雨今歸何處去,黃鵰飛上海棠花。

  畢竟這回怎生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暗裡偷關,昔陸珠以此奉梅生,今梅生亦以此答陸珠耶。

第二十九回 閏兒大鬧銷金帳 文妃十面用埋伏

  集唐五言二絕:

  入夜秋砧動,千聲四起都;
  烏啼花又笑,驚動洛陽人。
  御柳垂著水,花暗竹房春;
  年華已可樂,高興復留人。

  話說這文妃當下急切欲進,陸珠姑意不進。

  文妃道:「浪子你真為難我麼?」

  陸珠也不做聲,望內一送,盡力抽送兩邊,越弄越緊。

  你道這是怎的?這是運氣之故,不以麈柄越弄越大,牝戶便覺緊塞也。當下文妃快活難言,但將此身迎套不止而已。又鬧了許多時,身軀也不能夠動了,陰精淫滑聲兒,如行泥沼中。

  少頃,只見文妃忽然又將陸珠擁定,道:「好好陸珠,心肝。」

  陸珠也便應道:「好心肝,吾便是陸珠。」

  文妃聽著陸珠聲音,肚裡也道是陸珠。卻又只當不知,道:「你不要假騙著我,只管弄便了。」

  口中便隨地說:「你知心裡越發動興,又騷著手足,只憑陸珠奈何了。」

  當下兩個幹到四更時分,陸珠方纔倒了旗鎗。

  文妃道:「心肝,你若再一會兒旁定,這條性命准准送壞了,正如您說的。」

  只見浪子道:「陸珠好麼?」

  文妃道:「臭忘八,吾道是你,那知真個是陸珠,你怎的來智吾也,今叫我如何做人。」

  浪子道:「陸珠便是吾妾,你便是吾正夫人,三人俱是骨肉,有甚做人不起。」

  文妃道:「這不是婦人家規矩。你怎地卻不怪我?」

  浪子道:「你怎能地容,我放這個小老婆,我怎不容你尋一個小老公。」

  文妃接道:「是尋來的不是我,尋來者自己如此,悔之無益,只是後次再不許了。」

  浪子道:「一次兩次也不拘了,只憑你一個便了。」

  文妃道:「難得心肝好意兒。」

  陸珠道:「只恐賤人沒福。」

  文妃道:「你倒不謙了。」

  浪子道:「今夜吾三人同做一榻,你便中間,吾與陸珠睡在兩下。」

  文妃道:「如今兩個都是我心肝了也,若要叫他陸珠。不好相叫。」

  浪子道:「叫他閏哥便了。」

  文妃道:「怎的叫他閏哥?」

  浪子道:「閏如閏月之閏,十二個月又增卻一個月,便叫閏月。吾夫妻二人又增一人,豈不是閏哥。」

  文妃道:「妙!妙!姝者,婦人之稱也。詩云:『彼姝者,子無非贊美之詞。』閏哥丰致如婦人,這名兒真不枉也,雖然陸珠之名,起是閏哥一人,閏哥之名已合。吾三人睹名思義,豈不美哉。閏哥,閏哥,你這名兒可好麼?」

  閏哥道:「甚好。」

  浪子道:「閏哥,你今便稱嫂嫂,稱我哥哥便了。」

  閏哥應允,三個同睡了,一夜無詞。

  自後三人同坐同食,不拘名分。那文妃是二十一歲的女子。閏哥是十七成的男子。浪子又是二十歲的花公子,怎的不喜風流也。

  這文妃十分愛閏哥,一日將閏哥柄兒含弄,這閏哥熬當不起,陽精便洩。

  文妃都吮咂乾了,又去弄他,閏哥卻又洩了。文妃卻又吃了,如此不計其數。這閏哥是年少後生,文妃時常服其精華,顏色日漸嬌媚,但是交戰之際,文妃卻便輸了。

  一日,與浪子道:「專怪閏哥不能即洩,我定一個十面埋伏計,定要決個輸贏。」

  浪子道:「怎麼叫做十面埋伏計?」

  文妃道:「他會運氣,不過一時,吾把幾個戰他,他便輸了。」

  浪子道:「此計大妙。」

  當夜浪子對著文妃道:「姐姐,吾兩個耍一回,可不好也?」

  文妃帶著微微笑顏,道:「心肝,只依你便了。」

  當下陸珠也在床上,文妃就坐陸珠懷裡,浪子扶起文妃兩股,將話兒投入牝戶,送到根底,又抽出去,抽將出來又送進去,引得陸珠春興勃發,麈柄直豎,狠狠的跳動,他兩個幹了一會,卻纔洩了。

  文妃對著陸珠道:「閏哥,吾要與你弄一會,卻一時沒有氣力,是怎的?」

  即將麈柄摩弄一會,含吮一回,惹的陽精直洩。文妃即便咽下,又去含弄這麈柄,卻又硬了。

  文妃道:「心肝,吾十分愛你卻無氣力,春嬌,你可代吾一次。」

  陸珠正無洩興處,使與春嬌顛弄,這春嬌是久曠的,又見許多風月事,也便十分動興。

  這陸珠將春嬌洩興,又不顧性命。兩個翻來覆去,便是驚天動地。鬧了一更多次,精便來了,卻纔完局。文妃身邊立著一個丫鬟卻是小雪。

  文妃道:「你與閏哥弄一回。」

  那小雪卻與陸珠有一手的,他卻故意推托,道:「羞人答答的,怎的好作這樁事也。」

  文妃卻罵文兩聲,小雪方纔脫衣,在小小涼床上,招著陸珠。

  陸珠道:「這小雪是舊相識。」

  在那裡騷騷的招手,卻又動興,即將小雪擁定,兩個翻江攪海,便似二虎相爭。噫!文妃不猶莊子之搏虎,而徐俟其怠者乎。

  當下兩個鬧了許多時,陸珠愈加猖狂不顧身命。

  正是:

  賭不顧身貧,貪花死甘心。

  畢竟當下兩個怎生結果,不知後來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又玄子曰:「陸珠這畜生,便是浪子私情報應。」一商與一妓,相得甚,妓前顧托終身,有死無二如李亞仙。而商人則囊無儲蓄如鄭元和。蓋老亦無以處也,乃從容為商人謀,商人曰:「吾有婦,色甚艷,願以易之可乎?」蓋老應允。商人遂盛其衣服而歸,給其歸,曰:「吾賈販得數倍,今有舟數十,同往監視,幸毋舞。」婦喜便往,至一舟,遂失其夫,問之舟人,有一人從後而前,揖曰:「爾夫已將子貨予矣。」舟疾如飛。婦號哭不能禁,至其客,強之獻笑,不從遂撻之,身無完膚,閱敷月,復強之,不得已與客同飲。客疑其顏色有異,詰其故,遂兌之。實客大泣,曰:「爾吾妹也,遠客二十年而歸,歸不見爾,夫婦孰知有此異事,遂訴之,官乃得歸。噫!此異事也。」今見浪子與陸珠故事,遂并記之。

第三十回 陸珠兒今番輸卻 李文妃臨別牽衣

  集唐:

  莫木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鬥芳菲;
  揚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
  故園此去千里許,出門妻子強牽衣;
  此時愁思知多少,暫時相賞莫相違。

  卻說當下文妃見陸珠猖狂,不顧性命,便知來意了。道:「閏哥你來吾床上。」

  陸珠聞言即便走來,小雪怏怏不已。卻說陸珠跳過床來,文妃又將麈柄含了一回,陸珠自覺難過,道:「心肝,我要洩了,你把屄來受了。」

  文妃即便移身後受,緊緊的鎖住,著實望上兩鎖。陸珠覺道欲洩,只望忍住,望後更退,那當這支妃緊緊箍定,卻退遲了,那裡忍得住,不覺洩了一大半。

  陸珠當時意欲慢慢停一會兒,送進去,不想這婦人當時望上一套,將柄兒滑的套進去。陸珠自覺快活難過,身不自由,那裡運得甚氣,狠命再送。被這婦人將左筋一勾,不覺洩透了,滑都都的滾將出來。

  文妃笑道:「你今番輸了麼?」

  浪子道:「今番真正輸了。」

  陸珠道:「卻被你用計智了。」

  當夜陸珠不打緊,廢盡筋力,連洩幾次,病根已漸埋伏矣。是夜都自安置不題。

  次日浪子梳洗畢,只見院子傳報道:「淮西濠川司農老爺家,有書請相公。」

  文妃道:「司農是誰?」

  浪子道:「是鐵木朵魯,他父親曾做到平章政事同知樞密院事,與俺先諫議結拜為兄弟,情勝骨肉。他父親先亡了數年,俺父親也便仙逝。這鐵木朵魯是平章的兒子,大我七歲,如今做到司農丞,我叫他哥哥,還是幼年相會直至而今,特來請我。」

  文妃道:「你去幾時便回?」

  浪子道:「我去便回,就幹些功名與他計議者。」

  文妃道:「須是及早便回。」

  浪子道:「吾急切便回者,須留著陸珠陪你。」

  文妃道:「惶愧。」

  當下浪子即收拾起程,文妃抱定浪子。道:「吾只愛你。」

  便將浪子褲兒扯下,捧著麈柄連親了四五口,道:「心肝,你一去,不知幾時回家,今日與你送行者。」

  浪子見他溫溫存存的,將麈柄摩弄,又見玉容豐麗也動了興,硬著玉莖道:「心肝兒,你便脫去褲兒,待我弄一會兒。」

  文妃即便脫卻褲兒,赤著光光的屄兒,兩個就抱上床駕起威風,一送一迎,文妃閉著眼,叫:「阿呀好快活!阿呀好快活!死也!死也!」

  浪子弄得興起,不能禁止,兩個鬧了一個時辰有餘,陰精卻來了許多,這些被窩衣服,都濕透了。文妃坐起,將麈柄舔刮乾淨,摩弄了一回,道:「你割這卵兒放在屄裡,你便去罷。」

  浪子道:「活的便有趣,死的要他何幹?」

  文妃道:「死的強如沒有。」

  浪子道:「陸珠陪你,便陪的過了。」

  文妃道:「吾只愛你不愛陸珠,你在家裡,吾便與陸珠耍子,你去後吾再不與他弄了。」

  浪子道:「你不要撇清了這分甚眼前,背後吾自有日回,耐忍不得,陸珠也好用用。」

  二人笑了一回,換著衣服。

  文妃道:「千萬早早回來,吾朝暮盼你者。」

  浪子道:「吾疾忙便回者,不須叮嚀。」

  話畢,自收拾行李,起程不題。此一去有分教,翻江攪海,再弄風月。

  正是:

  千杯綠酒何辭辭,一面紅粧惱煞人。

  畢竟此去做出其事,家中又是怎的?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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