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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婆子傳 卷下

作者:情癡子批校, 芙蓉主人輯
2015-02-07
乃翁幸沙而沙伸足摟頸,翁幸予而予聳臀吐舌,種種淫態,兩相熟睹,而不之笑也。所恨翁血氣漸衰,其陽雖勁,而實柔,未排山倒海之力耳。予謂沙曰:我也人,以良人遠出,經年索居,正乏一消遣幽情者。而下徇狡奴體則近褻,外招狎客丑必彰。聞姑日親湯藥,翁無能再為和耽。而我兩人少艾,薄有姿色,更番侍翁而丑不出戶,不亦善乎?

次日上官氏復至,曰:昨與子言,未竟其說,今為子陳之。

予自為大徒所劫,復為克奢所挾,迄今恨之。子夫亦間出間歸,然歸不勝出,克奢亦代翁而賈。奢姆沙氏有丰韻。察之無他偶然。因克奢出,每從,花晨月夕必浩歎愁怨,減食忘眠。乃欒翁以姑多病,而意欲通沙氏。乘其曉妝,盥水濯面時,輕躡其後,以手握其腕。沙驚頤,乃翁也。一時欲呼,愧不出口。而翁又急以手探其乳。沙曰:如何作此?引水噴翁面。翁即以武後忠高宗句曰:未承錦帳風雲會,先沐金盆雨露恩。翁有力,挽沙上床。沙力掙不捨,而時忽湊一女無側,皇急,又曰:翁何為作此?沙方言,而翁跪曰:救命。又以手探其陰。沙曰:我白姑。翁曰:自我娶之,自我淫之,何白之有?提沙足至腰肋間,而翁之髯已偎沙之頤頰矣。久之,沙不能言。翁遂幸之。

時床帷下垂而予偶以細事入,問沙,詰女奴,曰:在房也。予見床瑟瑟聲,且鉤帷搖曳,笑曰:姆夢耶?夢遠人歸耶?揭帳視之,而翁方裸而上,沙亦裸於下,急笑欲走。而翁又以手牽予之襦。沙曰:並得嬸,以滅口。予曰:有是理乎?姆身不正,而欲污我,我豈姆哉!翁急躍下床,挾予而挺出其陽。予掩面而笑。人言色灰匠,信有之矣。予雖力拒,不可。而無奈。姆從床上扳予手,而翁從床下提予足,不覺仰於床上。予呼曰:翁污我,姆陷我,皆非人類所為!而翁之髯且貼予唇齒中,令予不得發聲。沙曰:翁是至親,今以身奉之,不失為孝。予笑曰:未聞。以子所鑽之穴,而翁鑽之者,假令鑽而有孕,子乎?孫乎?翁笑曰:二美皆吾妻也,何論垂死之姑,及浪蕩子乎?

予見沙已喪守,遂不能自持,竟納翁舌。翁舌扁大而不尖,填滿中咽喉,不可咀嚼。翁之陽當兄事大徒,弟事盈郎,而與夫相伯仲。翁幸予,復幸沙。蓋我兩人皆初入翁之殼中,而久於此。

彼復欲起去。故幸予必挽沙,幸沙亦如之。予興忽不能制,欲翁快予,而不眷翁之支吾於沙也。用志稍分後,予見其奔突已急,力抱之。翁或欲洩沙穴中,而予實抱不捨。翁遂稍稍大洩,予竟暢然飽餐。翁中年人也,洩後不復能幸沙。

乃翁幸沙而沙伸足摟頸,翁幸予而予聳臀吐舌,種種淫態,兩相熟睹,而不之笑也。所恨翁血氣漸衰,其陽雖勁,而實柔,未排山倒海之力耳。予謂沙曰:我也人,以良人遠出,經年索居,正乏一消遣幽情者。而下徇狡奴體則近褻,外招狎客丑必彰。聞姑日親湯藥,翁無能再為和耽。而我兩人少艾,薄有姿色,更番侍翁而丑不出戶,不亦善乎?

沙曰:茅患嬸妒我耳。予曰:無敢妒。沙曰:自謂不妒。夫,翁之陽當奔突最急之時,實足以癢陰中,而充飢渴。乃頃者子擁而必不縱,則他日使我沾唇而不下嚥者必嬸矣。予愧曰:頃實興至,故不相捨,翁再舉,必讓也。因刻期以日奇偶,迭為進幸。

一日,予方浴,女奴輩亦浴他所,而翁蓬跣扣予房。偶不閉,翁推入,見予方浸水中,翁笑曰:出水芙蓉也。予急自拭,向床中睡。翁幸焉,予甚爽,問曰:辱翁之幸我也,我與沙若何?翁曰:沙年三十,陰且曠,如河漢,何敢望子?且列戟在門,欲濤汪湧,令我之陽卻立而莫御。又安及子之潔且淨也。

然予自愧陰房中而濤與戟俱猛,乃翁言及此,殆獨嬖我也。如是者數年。予夫歸,而翁屬意於沙,克奢歸,則翁注意於我。雖期或斷續,而盟實不寒。及翁漸年邁而意亦稍弛,予乃恨之,復尋盈郎之好。

時姑病倍篤,予欲卜之。盈郎曰:城西即空寺神有靈異,盍往告之。予次日凝妝而往,其肩輿者,即家之蒼頭也,隨予者乃盈郎也。予方祈告畢,以吉凶詢之。寺僧不意。寺僧名如海者,向與盈郎,有後庭之好,見予而心悅焉。遂以懇之盈郎。盈郎曰:是不難,但留之齋,即能成事。海喜,遂出見予,白,所告大吉,病必不妨,旬日即愈也。予悅,將歸。海又曰:請施主素齋。予辭之曰:香資匪薄,何以克當,惶愧之至。盈郎從旁替之曰:來路遙遠,肩輿者亦食,既長老命,從其便。齋後日酬之可也。予曰:諾。

於是隨入方丈。盈郎曰:小君在此,奴與蒼頭飯於香積廚下。予未及應,而盈郎已出,海即闔其門,予視海嫣然佳麗,心亦悅之,但恐為盈郎覺而不知實為盈郎賣也。此時海亦大喜,即捧予頸而求歡焉。予心動,笑曰:爾欲齋我,乃反欲我齋爾耶?海遂松予之鈕。予曰:去下衣足矣。海即解予之裙帶。於是二人同登禪床。孰意海日與群小歡,初不解婦道之特異也,亦以戲予之後庭。予始知男風之好,固在是也。前經盈郎之試,今又遇和尚,予再試之。故默然笑而聽其所為。海先以唾抹予後,然後挺陽而入之。予如裂肌,而陽物已沒龜稜。予痛甚,欲啼。海誑予曰:勿響,隔房予師在焉,恐渠聞之而亦來也。予愴極,海復欲入之。下大,予不堪,急轉身而陽出焉。緊以兩手掩之。海以兩手扳之,及扳開之,時復以手曳衣而掩之。海情急,曰:予黃花女乎?何痛若斯之甚也?予且痛且笑曰:我非黃花閨女,爾乃游腳僧人,未識釋道耳。海驚之,曰:婦之道有異乎?予曰:爾起,予與爾言。海猶疑予假此為脫身計,必不起。予以手牽海之手探之,始信。海俯首視之,樂甚,即以唇親之,曰:妙哉,此何物也,我未見之也。

予誑曰:此小法門也。小僧掛單往來於其間者。海即起予兩足,架於肩上,而以小僧進之。彼初知婦道,情甚急,速進出者數,已汨汨流矣。海曰:情未暢而流,奈何?予曰:無法。此望門醉之小僧也。海不忍捨,復就予陰戶,而再欲堅之,終不能矣。予強之,起以巾帛拭予之陰,海亦自拭,正欲出戶,海之師忽從床後至,欲求合焉。予不得已而從之。此時予歸心甚急,不暇詢其法名。勉強終事而已。及出門,而盈郎尚未見。尋之,乃與二三小僧群戲於殿後。予不之罪也。

時翁少子克饕已諳風情,弱冠而未娶,知予與盈郎有私,每每以盈郎事探予。予漫應之,饕多詐,謂予曰:翁乞乞持牙籌,征貴賤,較子母二三。子可為子良是。乃母痾於床,室無妍婢,竟不知何以自娛也。予初謂叔知我,遂笑曰:我與沙同之,叔何獨誚我?而饕實不知翁事,因悟,亦笑曰:翁而可同幸之也,叔而何獨烝[1]之乎?予愧,面赤曰:彼時爾兄未歸耳。今爾兄已家居,奚妄想為?饕曰:今兄不在也。亟了我不然,豈惟以翁事白兄,亦當以盈郎事訐嫂也。予笑曰:爾入我目中久矣。第恐未足以滿我,徒接無益,是以忍之耳。既為甫啜來,木杓太羹,應不爾惜。遂共饕寢於榻。

初意饕之陽,縱不敢冀若大徒,次之亦不失翁葷。庸詎知出盈郎下。予啞然笑之。饕自謂能竭力矣。而孰意予所藐焉者也。饕盤踞腹上,抽送不已,而太倉之弟米,大澤之壘空,初無能磅礡之而遽曰:止矣。予又啞然笑。饕揮戈倒桿,造之力不逮,而情自有餘,亦足取笑。大無興趣,卒不知予與他相洽誠水者,卻欣欣然喜哉。亡何舉一子,不知其為盈郎者,大徒者,伯與叔者,翁與夫者,抑佛門弟子者。子貌不偏肖,予亦不能決。自思之曰:必有為之父者。

予妹嫻娟,適費家。費婿亦業儒,與予夫善,而訊彈文墨意,遂合成莫逆。予以姨常見之。見其魁梧矯岸,真一丈夫,而鼻大如瓶。予自思曰:是必偉於陽者。心願識之。因盈郎而通意於費。費最善鑽窺,聞之色喜。

時夫偶延費飲,頃刻間,夫大醉,留費宿書閣而入臥。夫臥鼾如雷,予悄然出閨,往見。費驚喜,不出一言,惟抱予置膝,令予坐以面向費,而費以勢插焉。乃中材耳。謂鼻大而勢粗者,其以虛語欺我哉。然費之勢堅而熱如火,能令爽然。費端坐不動,而惟以兩手挾予,使起,復頓予,使坐,且起且頓。予亦因而自搖之,益爽然。予曰:姨夫妙法,令我魂搖。費笑而不言。復令予背費而坐其膝,從後插之,又復起頓,予更佐之以搖。固大爽然曰:此行良不虛矣。恨費不能忍,須臾而溢。予意未慊,不起。費仍前起頓。予恍然若蚊簪我膚,而帚掃我耳也,予爽不可言。予曰:予心中又增一情人也。盈郎中熱曰:主且醒。予曰:再溢當不相強矣。費令予立而俯,據於椅,費亦立而插之,不復事起頓,而若以披執大銳焉。予俯首窺之,益欣蕩出望外矣。乃費又溢予陰,惝若子母將軍炮嬰城而發之,其達之遠可想也。兩溢後,費意雖尚銳,而插者漸減堅熱之味。予曰:郎怠矣。笑而起曰:享其妹,而復吞其姊,爾欲難盈。置於膝而更獵於椅,予之欲盈矣。謹辭。費亦不敢留。

及門,盈郎曰:願假其下體。頃視久情固難遏也。予曰:便當酬子通好之德。不意盈郎甫立御予,而又汨汨自流矣。然彼偶也,不能長饜予。予縱劣不愈無乎?子慎母慚。

早秋值翁壽,而翁不與沙先期而進幸曰:稱觴也。壽日三子張宴肆席,為翁慶眉壽,演優於庭。優之中有正末者,孤者,卜者,嗑瓜者,旦者,演元劇。予內垂簾而觀之,旦中名香蟾者,窈窕而媚,最為豪家所顧。予細視之,衫袖輕盈,而眉目如畫,絕與美婦人無異。且清漚若絲管,將繞樑而遏雲。艷羨之,密令女奴捧茗一甌授之。曰:二小君所賜瓊漿也。其飲之,乃沁於茗中者匪果也,金戒指二,珠九顆,又一琥珀墜者。香蟾會予意,飲茗而懷所沁者。茅畏耳目,未有以應命耳。予夫與宴,旋為一友牽去。不知何故,乃演劇竟,而夫猶未回。予密令女奴謂之,曰:二小君延先生入欲以作字。香蟾謝曰:奴不能書,何以入誨。女奴曰:君之命也,毋辭。香蟾曰:君命應即行,第路迂迴,而往來稠,足不可前。能無值者,且忽離群,將為同儕所疑。女奴曰:路生人眾,妾導子而庇之。同儕疑之,可無問也。香蟾卸女衣,服男服,真美少年,此眾女願得而夫者也。

女奴善將命竟以香蟾至。予實招之使來,故不甚愧。燈下凝妝而坐命女奴扃戶,抱香蟾曰:玉人也,王子晉耶,其潘安仁耶?香蟾曰:我路人也,而入大門,天作之合,夫復何言?明日思之疑夢中耳。予曰:子不我棄,安能棄如遺跡哉!予挑足而仰坐,香蟾中竅而進。不異常,入,然遠勝克饕者。既進矣,居中如振鐸不能快予。而予於燈下視之,其貌瑩而媚,足令人溺愛而不釋手。逾時看畢役,予曰:吾子秀色可餐。以吾私子,我覺形穢,而必私子者。庶他日兩不忘耳。後會不可期,長教悒快,奈何奈何。香蟾曰:自愧無以供君歡,聊以故命前耳,露其醜而不我責,又何敢掉臂而忘此乎?予曰:若是,其不相負也,復何恨。因遺以玉簪一。

嗣後忽忽度日,數年中無所遣者。二三舊好,相接如轆轤。予向所舉子,名之曰繩武,年稍長,欲遣之鄉塾就外傳。而恐塾多蒙童相逐為嬉戲,乃特延朝歌邑之學者,谷姓,德音名,年三十,頗精健,而不肥。課予子甚篤。予日治饔飧,以奉之。予意切切,欲谷私而畏其陽於人,輒躊躇不敢往。

是歲予夫他出,予年已三十餘,色稍衰,事膏沐為容,可與笄者儷美。此時較二十歲時,慾念彌急,夜苦不能寢。尋克饕娶婦,予徙居西樓。谷課子居東樓,而窗遙相望也。予曉妝每為谷所望見,夏月或出酥胸,或解裹衣,多為谷所屬目。而谷又時當窗而坐,課予子,予刺紋窗下,谷遙望不移目。

予曰:點奴計將挾我,我則何以致之。供予奔走者小童名玲萃,玲萃幼而愚,無所推,因遣之致慇勤焉。谷曰:為語小君,來意已心銘之。但事小君者皆悍婦也,用是不敢入虎穴而俱驪龍之睡。玲萃回以告,予曰:先生其周詳者乎?曷不以女奴先之。予婢之長者曰青蓮固狂騷者,是可為餌。因呼青蓮曰:試蹶東樓,招予子而歸飯。

青蓮往,谷已達予意,即強持之。青蓮始而拒,而後亦不覺其欣然受之也。谷努力事之,頗得其歡。谷曰:我欲狎小君。青蓮曰:恐不可動,敢不為予圖之。歸而微以言動予曰:谷生真良士哉。予笑曰:爾必私之,吾願與子均之。青蓮喜曰:谷實有心君,幸惠之。予曰:其具何似?青蓮曰:昂藏偉壯,非尋常物,似驢之行貨耳。予曰:可矣。夜令來。

谷於月土時躡西樓而登揖,予答拜。谷曰:犯不韙以造妝台,罪萬死。予曰:清風朗月,不耐孤枕,欲共君談宴,以度此良宵,胡以謙為?遂並肩坐。予心動,不復能玩月,而青蓮曰:可寢矣。即各解衣,滅燈共寢。谷曰:卿之好我,無望之恩也。其敢以駑駘泛駕而自貽戚乎?搗之初,入果似難容者,迥異前所歷諸物。及更入之,覺充滿快人。又入之,穴無隙矣。上下四旁,皆所蟠際。予曰:先生之寶異哉!非青蓮幾誤我一生矣。不韋、嫪毐[2],當不過是耳。

谷之物既偉,而復長,入不已,益令爽然。汗沾背。又美伸縮法,體不動而內若擲梭,真令人樂極。欲濤之瀉可知也。物之口,能開能合,而含予之蕊,即令人百骸欲酥,樂不能堪,輒昏暈。其伸縮最久,數可數百。

予曰:不料死子手。谷曰:將為我死,我何惜以一死報乎?予曰:樂誠非常。其縮也,若以納括,而伸又若鑿之中孔。谷亦曰:卿之鼎,如吾之美館也。良不得易。其穴不深,而能受。不淺,而能迎。不嚴密,而軋軋焉,繞物而進。予曰:愛我甚矣。是夜,谷達旦不寐。予雖因之疲甚,然稱快不已。已必謝絕他人,予而專萃焉。

谷家貧,衣皆布,予為之縫裳,表裏皆綺錦焉。谷生夜事予,雖力不替,而予憐之,為之和治補髓壯陽丹,並采戰要藥,令晨服之。未用早飯之前,或煮龍眼,或煮參湯而食之。不少間,又托克饕,以綠綾白金送至其家,供饌。脫簪珥以求豐美。乃谷生驕,飯稍遲,則雖羅列,而必以手擲之地,怒不食也。予無奈何,更治以進。谷既豐肥饒足,益事予,意甚篤,予亦大肆淫褻,而無遺憾。獨以青蓮在,少分予而及彼。然彼為功首,亦所甘也。

予既耽谷,遂不復顧盈郎,盈郎怒,與大徒謀曰:必敗彼事。因遙詈谷,使聞之。欒翁聞來,予詞色亦不婉,強而相接,殊不在此。疑而恨予。克饕雖近與私,予漸與疏,時來狎予,而予意在於谷,亦勉為了事耳。饕亦不快。及知與谷私,亦恨予。里巷嘩然歌曰:上官阿娜,狎尼朝歌,朽名宣著,沙石難磨。亦不知更有私者。

予與谷漸無顧忌,無之而不狎也。翁與饕嘗值之,詈曰:有是哉!聲聞外矣。大徒不敢告予夫,而謂之予子曰:爾母私爾師而不能去,爾師而乃縱爾母。予子長矣,聞言亦恨予。

費婿來修舊好,予拒之曰:妾老,不能復事君屢也。迂而蹈出閾之行,何敢再乎?費疑而訊之饕。知行方賈寵曰:貧子不容於死,此婦亦太無賴。亦恨予。慧敏時來謁。予欲以中表見,慧敏亦將四十局,謂諸生初非以私,於偶通問耳。遇谷於中堂,谷恐亦為予所私者,曰:是將割我肥。大罵曰:何物野奴,造中堂而謬稱兄弟,速去,否則囑獒噬爾脛。慧敏恕曰:以禮通而惡聲至,彼且彼,何人竟以酸卵臭蛋耳。遂返出,途遇費婿,告之故。費曰:姨近日太無賴,頃辱子者即所私之谷也。囚詳告慧敏,曰:必告克慵。尋告予夫。

予夫驚曰:知之矣。猶豫未信。問予子,曰:果耶?子曰然。問翁曰:聞乎?翁曰:熟耳之。問饕曰:見否?饕曰:屢矣。予夫歎曰:以婦之不端,里巷歌之,友人知之,舉家竊相笑,而獨我不知。我其蠢然者耶!呼予曰:畜,我將斷正首,暨谷奴首,而鳴之民牧,然吾不忍為。呼谷來撲之來。谷泣曰:亦赦其餘息用。命舉家之人笞之。自翁而下,各笞谷數下。谷哀嚎若驢鳴。血肉決裂。饕為之請曰:罪在嫂,彼不足深罪。乃令人曳之去。予夫凶悖,手握予髮而亂擊予。予愧不能言。夫曰:淫而賤,其速縊死。予玉筋雙注,曰:妾淫矣,何忍置死地,願受刑,誓改行。予夫笑曰:畏死而自前濯詐也。否則飲鴆而死。翁曰:仲子妻不端,子不幸也。遣之歸,可矣。逼死忍也。我必不許。予夫曰:遣之歸,彼之上願,何易易也。予子曰:必欲殺吾母,吾亦隨之死。予泣曰:凱風七子,母亦不保,況賤妾乎?姑曰:婦事予甚謹,今日之事,善遣之。予夫曰:諾。不為慵也。妻者不為武也。母立遣予歸母家。予悔恨惋歎,與子訣別。孑然一身歸。

時父捐館,母以無子不深罪也。曰:姑依我時,予年三十有九歲也。予既與夫絕,人莫不知。每出入指之曰:此欒家敗節婦也。予愴然自悲,曰:我之中道絕也。宜哉!當處閨中時,惑少婦之言,而私慧敏,不姊也。又私奴,不主也。既為婦,私盈郎,又為大徒所劫,亦不主也。私翁私伯,不婦也。私饕,不嫂也。私費,不姨也。私優復私僧,不尊也。私谷不主人也。一夫之外所私者十有二人,罪應莫贖,宜乎夫不以我為室,子不以我為母。梵梵至今,又誰怨焉!咬指出血曰:誓不作色想。從母禮三寶持珠,服齋俯首,懺過曰:慾海情山,積辜無極,願以清涼之水,洗我淫心。時予夫一家之人,及慧敏與費,皆斷念絕足,不與予往來。如海聞予被出,而禮三寶,令頭陀探予。予始不知如海所使,而出見焉。頭陀窺予獨立,告予曰:我某空寺頭陀也。予聞之,知為如海所使,面赤,內走,而呼家童逐之。如是苦持三十年。今七十矣。此念灰死。聞予子有聲於鄉里,予亦不動心,回頭自念,真成夢幻。予老矣,無畏嘲笑。故亹亹言之。子塞耳否?

筇客曰:少婦傳授心法,媼苟不言,夫誰知之?唯其言堪付一笑。殆癡婆子耶。作《癡婆子傳》。

詩曰:

心在巫山意在雲,只緣宿世有情根。
阿娜尤愧能嚼指,今者佳人更倍增。

上官氏歷十二夫而終以谷德音敗事,皆以情有獨鍾,故遭眾忌,克慵但知有谷,而出妻,其餘不知。極矣。是書行乃正閨困,嚴防閒之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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