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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韻兒走過的日子

作者:祝君好
2022-06-18
當脫下韻兒所有的衣服後,變得一絲不掛,吹彈可破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開始覺得有點冰冷,隨即不停地直打噴嚏。雖說已接近成年,但始終比較稚嫩,卻擁有比平常女孩子更豐滿的乳房,要是仔細看過去,還可以發現兩顆粉紅的小乳頭都沾滿了剛剛脫下衣服的水滴,畫面相當誘人。不停哆嗦的她為了讓自己更加舒服,只好走到火堆旁邊蹦蹦跳跳,嬌軀前的兩隻小肉兔也跟著主人的跳躍而一起舞動。

(1)與你的邂逅

在處於黃昏日落的沙灘裡,吳嘉志正躺在葉韻兒柔軟的大腿之上,一邊凝望著幾朵掛在西邊天際,被夕陽染成一片橙紅色的火燒雲,一邊傾聽著夾雜著海鷗的叫聲,與海浪對岩石的衝擊聲。此情此景,令他不禁回想起與葉韻兒從邂逅至今的一切經歷,不由得在腦海之中想到了《登樂遊原》中的名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與此同時,葉韻兒除了欣賞著大自然的美麗風光之外,還在不斷撥弄著自己被海風吹起的柔順秀髮。要是仔細觀察的話,還可以發現她被夕陽照得通紅的臉蛋上,不知何故從眼眶到下巴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淚痕……

幾年前的臘月,天氣分外寒冷,尤其是在農村。上學校不久的嘉志每天一大早就騎著自行車,忍受著嚴寒給身體帶來的不適,在那唯一一條通往家和學校,崎嶇的泥濘路上來回奔馳。放學回到家後,他連氣都不敢喘一下,就馬上趕到獸欄裡幫忙餵飼家禽和幹雜務。

別以為飼養家禽和雜物都是些簡單的事兒,就是單單對擁有龐大數量的家禽撒飼料就已經夠忙的。而且還要為動物洗澡,為動物清理排泄物,有時還需要做修整獸欄等等的工作,這樣一搞,不到入黑肯定還不能回家。

然而,嘉志總是不覺得辛苦,也不介意去辛苦,因為他暗地裡知道父母雖然在做生意,但其實外表風光,內裡空蕩。他們除了肩負著沉重的生活費和雜費之外,還要負擔自己和兩個妹妹龐大的學費,只是嘉志從來沒有聽過他們在自己面前抱怨過半句。

最近家禽業的競爭相當激烈,要是經營不善或者一場禽流感便足以令全家人一整年都要面臨著吃粥水,甚至極有可能倒閉的命運。如此,他不僅為了家人也好,還是為了日後的生活都好,盡自己所能,能做多少就做多少;盡了兒子的本分,只為分擔為了過著三餐溫飽的生活而身心都筋疲力竭的父母肩膀上這個沉重的包袱。

在嘉志和父母從獸欄回到房子之前,兩個妹妹都總會把飯給煮熟,放在飯桌上蓋好,只要等他們一回來就可以馬上吃飯。即使偶然飯裡有燒焦的鍋巴,或者有些蔬菜尚未燒熟也無傷大雅,一家人能夠開開心心、樂也融融地吃著晚飯,已經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即使白天的工作有多麼的勞累,學習有多麼的辛苦,全家人也會在飯後忘記得一乾二淨。

至於嘉志入讀的所謂學校,其實只不過是一所殘破不堪的小校舍。全校學生只有區區不到一百人,至於任教的老師更是少得可憐,基本上可以用手指計算。

而每逢禮拜一早上回到學校,他們都會像高中生一樣,在操場上看簡單而隆重的升國旗儀式。今天嘉志不用到操場去,原來他要幫學校的其中一位老師編排一些資料。

「老師,我已經全部完成了,放在這裡就行了麼?」嘉志把手頭上的所有資料都編排好後,便放在桌子上,等候老師接下來的吩咐。

「對了,嘉志,麻煩你到歷史資料室再拿一些這部份的資料過來好麼?這裡好像缺了不少。對了,那裡還有一位同學在裡面找東西的,要是你過去之後,也可以麻煩她幫忙找找的。我現在有事先出去了,要是你拿回來之後可以直接放在這裡的。」

「好的,老師。」說罷,嘉志離開了職員辦公室。他一邊走,一邊就覺得今天特別不對勁,因為歷史資料室聽說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為什麼今天突然說要資料室找什麼資料呢?想著想著,他已經走到資料室的門前,而經過的時候,更加可以看到滿佈灰塵的地上留下一道鞋印。

雖說有別人進去了,但門被關著。打開門之後,裡面馬上傳來陣陣難聞的惡臭,而且走進去一看,發現裡面很多文件的上面已經佈滿了一兩個或者更多的蜘蛛網。嘉志環顧四週,沒有發現剛才老師所說的人,不過沒有關係,自己要做的工作就只有找到需要的資料。為了看清楚資料是否自己需要,嘉志只好拍了一下佈滿灰塵的書架上面的書本,塵埃被拍得到處飛揚,嘉志也因此被塵埃弄得咳嗽幾下。

不但資料種類繁多,而且有些資料還在這裡放了有好幾個年頭,書頁發黃暫且不說,有些看上去還被老鼠咬了幾口,甚至字體也開始褪色,即使找對了也不能用。嘉志唯有找了基本還可以使用的,本想打算回去復命,卻聽到了在資料室的角落裡傳出微弱的呼吸聲。

嘉志找了找,才發現資料室其實並不大,但原來上面還有一個小閣樓,要不是呼吸聲引起自己的好奇的話,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他小心地走上那條同樣鋪滿塵埃的狹小樓梯,驚訝地發覺到小閣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在這裡很多書都保存得很好,種類相比起樓下的反而更多。不過重點不在於這些,而是在於地上躺著一個戴著眼鏡的辮子女生。

嘉志好奇地走過去,只見這個女生眉清目秀,看樣子也不過是破瓜之年。當嘉志湊近看的時候,還可以看出這個女生睡得很沉很安穩,櫻桃般的小嘴在熟睡中還會自己嘟起來,可愛之餘還像白雪公主般等待著白馬王子的親吻。

料想到升旗儀式很快就會結束的嘉志還是表現得翩翩君子,沒有乘人之危。他覺得放任女生在這裡一直睡覺不是太好,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好讓她別錯過了回課室上課的時間。沒過多久,女生坐起來,睜開雙眼眨了幾下,接著用纖細的手指揉了揉眼鏡下那雙秀目便四處張望,發現站在自己跟前的是一位男生。

「你……你到底是誰?你到底都對我做了些什麼?」女生連忙站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否穿戴整齊,待她反覆檢查,沒有發現有被強行拉扯的痕跡後便倒退幾步,盡可能把身體貼在牆邊。

「你好啊!其實我並不是壞人,我本來是老師叫我過來這裡找資料的,因為我聽到你的鼻鼾聲,所以才上來看看,就看到你睡在這裡了。升旗儀式已經快結束了,要是不叫醒你的話不是太好,於是我就拍了你幾下,希望你可以快點醒過來,別耽誤了上課的時間,而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你……你……你認了?你居然承認你碰我了。我……男人就是沒一個好東西!」女生做出一個想打嘉志耳光的姿勢,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了鎖門的聲音,女生頓時放下了想打在嘉志臉上的手。

兩人都表現出十分驚訝,只好立刻走到樓下,果然發現門真的被上了鎖,不管二人如何拼命在室內用蠻力拉扯大門,大門都沒有絲毫要動的意思。資料室就位於這座小校舍裡面一個偏僻的角落,室內既沒有窗口,大門也被關上了,所以無論他們如何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任何人聽到。

「怎麼會這樣呢?那現……現在怎麼辦?」女生開始焦急起來。

「我估計有人看到了地上有兩道鞋印,卻沒有看清楚那些鞋印其實全部都是進去的,以為找資料的人走了才把門鎖上的。我知道學校很多鑰匙都有兩條,一條作為後備,既然那個人手上有一條鑰匙,那麼另外一條想必在你的那裡了。」

「鑰匙我倒是有,不過這裡的鎖可不能從裡面直接打開的。」

「要不是你的話,我怎麼會被困在這裡?都是你的錯。」然而,本來看著嘉志的雙眼就變成了怨恨,而用蠻不講理的態度對嘉志說道,這樣使嘉志感到實在委屈。

「這位小姐,請你說道理好不好?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你自己睡覺晚了才在這裡耽誤了時間,我是因為好心叫醒你才在閣樓裡,現在你反而說我的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一向為人親切的嘉志,實在忍不住被人這樣無理指責,也開始生氣了。

女生並沒有在意料之內與嘉志據理力爭,自己反而坐在了旁邊的牆壁旁一言不發。

「不好意思,我不應該用如此口氣對你說話的。」嘉志感覺自己剛才實在有欠男士風度,先道了個歉。

「說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才對,我才是不應該對幫過我的人用那種態度的。不過我這樣做只不過是以為你對我做過那種不好的事情來吧了,我最痛恨那種心術不正和的人了……」

更加出乎意料之外的,居然是女生一改剛才高傲的姿態,轉眼間從一隻駭人的母老虎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小綿羊。從女生欲言又止的言語之間,嘉志好像能夠聽出她背後遇到過什麼不可告人的不愉快之事。

「這裡平時就沒有多少人會來的,看來我們得至少在這個資料室呆上一個上午。對了,反正我們今天早上的課也上不了,在這裡等著也是等著,倒不如在這裡聊聊天打發時間吧!你叫什麼名字?還有可以說說你的為人麼?」女生說罷,還帶著一種微笑看著嘉志。

不知道為何,嘉志總是覺得眼前的女生本來就是平易近人,或者是之前一些不愉快的經歷,使她下意識對別人,尤其是男人做出一些不太禮貌的言行。

「我叫吳嘉志,剛剛在這裡唸一年級。在家裡雖然不是獨子,有兩個妹妹,不過還是九代單傳。我們家裡做的是畜牲業,因為父親的年紀也慢慢開始老了,所以家裡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要由我這個唯一年輕力壯的男丁來擔負起工作和照顧家庭的責任。再加上聽說城市的工作需要很高的學歷,要有什麼證書的,那我就決定首先在這裡先唸一些基本的課程,等自己有了一定的基礎再到城市裡拼搏。你呢?怎麼會睡在這裡?」

嘉志也坐在了女生旁邊,用雙手環抱著屈曲的雙腿,看著飽滿灰塵和蜘蛛網的天花板說道。儘管農村裡面的人都十分單純,一個農村裡面的都是自己人,彼此之間可說是沒有任何秘密。然而嘉志實在難以置信自己為何會對眼前第一次見面的女子如此推心置腹。或許因為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女子並不是壞人;或許是嘉志在農村的朋友不多的關係,而他想真真正正和她結識為朋友。

「哈哈,你怎麼可以對著一個陌生人說自己家的東西像背書一樣?那好吧,我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葉韻兒,不過我今年已經是我的第二年了。本來今天是要當升旗手的,是辦公室的老師麻煩我到這裡拿一些資料,我就交給了別人,因為太睏了,才在這裡睡著了。之後我的睡相就讓你看到了……」在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明顯降低了不少,看來這位女生還是有一點女性的羞澀。

「我家狀況並不比你的好,我知道畜牧業很辛苦,但還算是小生意。我家裡很窮,電視機對於我家來說已經是十分奢侈的生活用品,而我在家裡就只有錄音機……」

兩人這般有說有笑,很快就渡過了歡樂的時光,連自己被困在資料室裡的事都忘記得一乾二淨,或許他們知道自己總會有辦法會出去吧!果然,等到中午,烈日當空,終於有人來了。至於被困一事,歷史老師責備了他們一頓,也使嘉志今天晚上遲了回家……

清晨時分,樹上的小鳥在枝葉之間來回飛翔並且「吱吱」作響,就好像為迎來新的一天而載歌載舞。週圍的農民藉著剛剛從山邊探出頭的驕陽又開始一天辛勤的勞作。同樣地,嘉志的父母也一早起床,準備務農而去。嘉志身為大哥,為了讓兩個幼小的妹妹更好地休息,他也緊接著父母起床,準備好一家人的早餐。

天氣一天比一天冰冷,昨天的池水還好好的,可今天的池水和池壁的邊緣都早已結成薄冰。

「不知道那些寶貝怎樣呢?我得快點回去看看才行。」說罷,嘉志開始加速自行車往學校方向騎去。

原來,在學校的頂層飼養了很多小鴨和小雞。在學校的入學第一天,嘉志就已經自願充當那些小家禽的保育員,這是由於他真的不忍心那些可憐的小傢伙在原本學校的露天飼養場呆著。當然,這份使命感的養成,也是基於嘉志的家裡本來就養了不少家禽有關。

這條民風淳樸的小村落本來就擁有不多的住戶,加上地面廣闊,房子與房子之間又特別疏離,基本上在道路之中要碰上一個人的話實屬罕見。突然,在車速太快的情況下,嘉志萬萬想不到在轉角處會出現一個人影,只是為時已晚。

「啊……」嘉志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用盡吃奶之力扭轉了車頭,自行車僅僅擦過來人的身旁,然後直接衝上圍在田野外面的籬笆。這裡的籬笆全都是人手加工,由粗糙的鐵絲捆綁而成,加上籬笆上長滿倒刺,衣著單薄的嘉志由於衝擊力被撞至趴在地上,不單腦部被重重地撞了一下,甚至多達好幾處的傷口被細小的籬笆枝刺傷,均流血不止,狀況可謂慘不忍睹。

「你沒事吧?」就在嘉志跌倒時,一把女孩子的聲音從嘉志的身後發出,還伴隨著走過來的腳步聲。在如此嚴寒的天氣受傷,身體一定不好受。

「啊啊……沒事……剛……剛才……對不起……」嘉志一直都是一個很堅強的孩子,不管在家,還是在校,如今也是一樣。他強忍著劇痛嘗試站起來,並非令人覺得他有多厲害,僅僅是為了表現得堅強一點,不讓別人擔心而已。不過,嚴寒很快令嘉志的意識開始產生模糊,他雙腿忽覺無力,一下子便坐在了地上。

「我說你呀……這……怎麼……可能……沒……事……啊?如果……你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你一定會凍死的……」女孩子跑過來,試圖用雙手托起嘉志的腋窩。女孩子的體力本來就不大,在如此低溫、厚重衣服之下更是顯得軟弱無力。然而,女孩子的行動就像真理似的,使嘉志醍醐灌頂,明白到在越是逆境的情況下,就越要堅持下去,這樣終會戰勝一切。

兩人糾纏在一起。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嘉志才站起來,當然,女孩也倍感吃力,累得幾乎跌坐在地上。由於剛才狼狽不堪的關係,兩人的衣服上都沾滿了灰塵和泥巴。

女孩沒有多少時間讓自己休息,只是細心地照料著坐在地上的嘉志。嘉志這個時候才有機會看看這個女孩到底是誰,原來是昨天一起在歷史資料室被困的葉韻兒。劇烈的疼痛影響了自己的思維,口中的熱氣排出體外遮擋了自己的視線,他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當他瞄了瞄旁邊的女孩子,立刻意識到在這種艱苦的情況下,韻兒依舊處變不驚。

她在自己的書包裡拿出比較粗劣的紗布,包在嘉志的傷口處。儘管包紮得不敢恭維,但是有效地止了不少血。有時,韻兒會因為包紮傷口而靠近了嘉志,即使在如此冰冷的環境下,都能夠嗅到那絲絲秀髮傳來香皂的陣陣幽香。當嘉志吸入被呼出的少女氣息後,更是刺激著自己的大腦,令自己不由得精神煥發,身心舒暢。

「咚……咚……咚……」學校的鐘聲響了三下,說明已經開始本日的第一節課,也似乎提醒了嘉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那些小寶貝啊……它……它們會凍死的……」

「什麼小寶貝啊?」

「學校樓頂的那些小家禽啊,它們剛剛出生,一定抵抗不住嚴寒的,一定要把它們放在暖和的室內啊……」這時的嘉志居然雙手扶住籬笆,慢慢從地上撐起了身子,韻兒根本不知他何故堅持著這種愚蠢的舉動。

他筋疲力盡的軀體搖晃不定,根本就沒辦法支撐自己,都沒有站起就已經再次跌在地上,本來好不容易止了血的傷口再一次火山爆發,如同岩漿般的血液頓時把那些紗布染成了鮮紅色。

「有沒有人啊?救命啊……」所有的村民都已經外出工作,還沒有工作的小孩都早早上學去了,四野無人,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人理會這兩個苦命的孩子。

此時除了韻兒自己的響亮的喊聲外,就連風聲都聽不到。韻兒對嘉志剛才的話苦笑了一下,明明自己都已經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怎麼這個時候還想著那些禽畜?但韻兒也從他的話中看出他是一個很有愛心的男孩子,所以她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不斷向週圍求救的韻兒等了很久,她知道要是還沒有人來援的話,那麼嘉志的情況將會惡化。不幸的是,本來晴朗的天氣開始被烏雲籠罩,遠處更傳來了電光雷鳴。如今最重要的已經不單止失血的問題了,溫度必定驟降,甚至有可能下雨或者下雪,如果還不及時保暖的話,嘉志真的會有生命之危。

「快起來啊……快……」不管韻兒如何對嘉志叫喚,他都動彈不得,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雨雲很快就佔領了整個天空,寂靜的田園彷彿很快就會遭到了傾盆大雨的「襲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雷電交加之際,一下震耳欲聾的巨響吵醒了正在昏昏欲睡的嘉志,想不到瞬間的醒覺,就連意識也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

「就……快……下……雨……了……快……點……走……呀……」韻兒環顧四週,似乎看見了離這裡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有一個飼養家禽的大草棚,雖說稻草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抵擋大雨,但總比沒有的好。

她再一次用盡全身的力氣,嘗試扶起嘉志,希望在大雨到來之前可以感到目的地。嘉志也週圍打量,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也開始用力爬起。短短的二十米,本來兩三步就可以去到,如今兩人均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難以達標。

「嘩嘩嘩……」大雨忽然落下,凹凸不平的路面瞬間佈滿了水窪。最糟糕的是,兩人根本就趕不上草棚,就在半路中路「中伏」了。兩人並沒有放棄,他們互相依靠著對方,努力走完全程,不但身體行動如是,就連心理也如是。

兩人最終走進草棚,躲過了傾盆大雨的咆哮。韻兒和嘉志都全身濕透,尤其是嘉志,他已經疲憊不堪,躺在石地上一動不動,要是此時不處理好的話,他有可能會發高燒。韻兒看到了旁邊有一些乾木柴,似乎是之前儲備好的,她不顧三七二十一取來全部木柴,用旁邊兩塊石頭摩擦點火。室內的空氣其實跟外面不一樣,草棚頂也比外表更加堅實,所以火勢很快就大了。

韻兒連忙走過去,把他的衣服脫下,只是她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男性裸露的上身,所以當脫至剩下內褲時,臉蛋不禁有點發燙。她還以為自己是發燒了,連忙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幸好只是害羞吧了。接下來她把臉蛋別過去,躡手躡腳地繼續脫去嘉志的內褲。

「嘉志……嘉志……」韻兒把頭轉過去對著嘉志,閉起雙眼叫了叫他,發現他已經睡去,才安心地開始脫去自己的衣服。

當脫下韻兒所有的衣服後,變得一絲不掛,吹彈可破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開始覺得有點冰冷,隨即不停地直打噴嚏。雖說已接近成年,但始終比較稚嫩,卻擁有比平常女孩子更豐滿的乳房,要是仔細看過去,還可以發現兩顆粉紅的小乳頭都沾滿了剛剛脫下衣服的水滴,畫面相當誘人。不停哆嗦的她為了讓自己更加舒服,只好走到火堆旁邊蹦蹦跳跳,嬌軀前的兩隻小肉兔也跟著主人的跳躍而一起舞動。

「咳咳……咳咳……」嘉志突然發出的咳嗽打斷了韻兒的動作,她以為他已經醒來,條件反射地回望,沒想到一看就是自己從沒看過的男性裸體,她的眼睛很自然地盯著嘉志身體上與自己不同的地方。

對於她來說,那種東西十分醜陋,而且聽別人說還會吐出白色的泡沫。韻兒別過臉去,心跳猶如小鹿亂撞,她用那雙纖細的小手撫摸著自己兩道最私隱的部位,然後才把視線落在嘉志的眼睛上。

「呼……嚇死我了……」嘉志的雙目依舊合得牢牢的,只是氣息有點凌亂,不時露出辛苦的表情。韻兒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摸了摸嘉志的臉,又摸了摸他的額頭:「糟了,他在發燒呢!」

猛烈的火勢的確有效地保持兩人的體溫,可是嘉志本來就有傷在身,加上身體又遭到了淋濕,最壞的結果始終要來了。無計可施的韻兒不知如何是好,顫抖的身體令自己想不到任何事情。韻兒不知為何忍不住自己的慾望,偷瞄了嘉志的身體,她又再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點了點頭,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她首先把嘉志移到了稻草堆上,以免他繼續躺在石地。然後,她從旁邊找來了一件掛在室內的衣服,儘管知道這樣做有點不太好,但救人之心令她不能顧忌太多。她細心地擦拭著嘉志的身體,全身上下都擦拭完畢,只剩下嘉志最私隱的器官。

『只是救人……只是救人……』韻兒心中默讀著這四個字,在提醒著自己這種情況下僅是迫不得已。沒有太過深入,在表面馬虎地掃了幾下就完了。

氣喘吁吁的她走近嘉志,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躺在了嘉志的旁邊,把雙手抱在嘉志的後腦,然後慢慢移向那對肉包子上,一下子,兩條肉蟲就這樣擁抱在一起。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韻兒既可以用自己的體溫令發燒的嘉志得到保溫,自己也同時可以取暖,一舉兩得。

表面上,嘉志似乎昏昏欲睡,但其實還保留意識。少女的胴體靠到嘉志的身旁,不僅僅是體溫令嘉志覺得舒服,少女的體香也隨之飄到嘉志的鼻子中,刺激著這個對少女身體萌發好奇心的青年。

最重要的是,嘉志閉起雙眼,享受著軟綿綿的兩個「小枕頭」貼在自己的臉上。基於剛剛韻兒為他擦拭過下體,而現在她又做出如此過激的行為,即使柳下惠再世恐怕也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嘉志胯下的東西仿似一條剛剛被驚醒的蟒蛇一樣,受到外來刺激一下子探出頭來對騷擾者張牙舞爪。

沒人明白為什麼韻兒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對一個剛認識又差點撞到她的男生來說,發展到肉帛相見似乎太不合常理。而事實上,嘉志沒有惹起韻兒的反感,女性的直覺告訴她,他是一個心地好善良的人,因而對他產生有了好感。

話又說回來,嘉志雖然不敢亂動,怕惹起不必要的麻煩,但那條不安份的東西還是我行我素地變大。當達到頂峰時,龜頭已經碰觸到韻兒光滑的肌膚。韻兒不知道這些都是出自男性的生理反應,她沒有心情也沒有閒暇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只知道大腿處有點瘙癢難耐。

突然她靈機一動,為了阻止它對自己的騷擾,馬上分開大腿,而後緊緊地夾在嘉志那條已經佈滿青筋的大蛇身上。「啊……啊……」受到了如此「厚待」,嘉志不由得發出了一下又一下低沉的呻吟,而且再也忍不住了,開始前後微微抽插。

韻兒以為嘉志的聲音在暗示自己不夠暖和,所以再輕輕地抱緊他,所有的動作都是一氣呵成,就連夾緊的膝蓋也是。被韻兒擠壓的男性器官頓時變了形,卻令嘉志興奮不已,摩擦的力量再度增大。

過了一段時間,剎那之間,嘉志的「抽搐」似乎停下來了,下體傳來的酥麻開始令他產生高潮。花了十多年儲存,那白花花的乳液從蛇嘴射出。要是從旁人的角度看過去,可以清楚看到那些乳液射得到處都是,最遠的竟可以直至火中。

部份的液體也開始流到韻兒的大腿上,液體暖烘烘的感覺與室內的溫度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沒有令她產生任何懷疑,只是以為草棚滴下的大水珠經過室內的溫度而變得溫暖而已。

韻兒已經變得筋疲力盡,不管願不願意,身體也不由得自己作主,以擁抱著嘉志的姿勢昏昏欲睡。嘉志在發洩過後,意識同樣陷入模糊之中……

(2)愛你沒理由

時光飛逝,嚴冬轉眼變成盛夏。兩人做出如此膽大的事情,的確在短短幾個月之間難以告一段落。之後,彼此的關係一下變得緊張起來,難得兩人見面,卻好像不認識對方似的。嘉志和韻兒心裡其實一直放不下那件事。經過此事,嘉志雖然身為男孩子,卻沒有勇氣向韻兒道歉和感激。有點性情剛烈的韻兒,在危難之中沒有放棄自己,反而甘願為嘉志的康復而冒險,以失去清白之軀作為賭注。

這份勇氣和善良令嘉志倍感欣賞。自己大病初癒,居然是一位妙齡少女,以自己的健康和誘人的身體換來的,更幫他解決了自己第一次的生理反應。他每天朝思暮想,終日茶飯不思,相思情意一發不可收拾。

而韻兒則一直擔心自己的清白,是否有別人看見了此等餿事。心想那時的嘉志一直沉睡還好,要是當時他還清醒的話那該怎麼辦?後悔自己當初為何如此大意之餘,又害怕自己的全身被他看個精光。不過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是徒勞,她只得在互相碰面之前早早迴避。

農村的學校不像城市學校般約束,不需要嚴明的紀律,反而講求的是自由奔放。禮拜六的晚上,全校的師生舉行了本校一個十分受人喜愛的活動——膽量大會。玩法十分簡單,讓幾個人在半路中途扮演鬼怪,嚇唬來人,而誰最後到達目的地用的時間最短方位勝出。

膽量大會開始之前,校長在宣讀著注意的事項,嘉志完全聽不進去,他的心早已經飛到韻兒的身上。這個時候,還是一邊站著男生,一邊站著女生,他牽腸掛肚,四週張望,沒想到自己的視線與韻兒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相交一起。他注意到韻兒的眼神,隨後摸著自己的胸口,低下頭,不敢再繼續看一眼。

晚上10點正,全體人員已經站在學校的門前等待開始的一刻。校長作為主持人,宣佈了大會開始,並且開始抽籤,看看哪兩個人成為一組。這個所謂的膽量大會的本質並不在於測試個人的膽量有多大,只是希望從中令學生在緊張的讀書過程可以得到緩和;不認識的學生可以互相瞭解,認識的學生也可以增進彼此之間友誼;另一方面還慶祝村裡的水壩工程完工。

抽籤已經開始,嘉志聽著一個接著一個被叫名,一雙又一雙地消失在黑暗之中。他心裡有底,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覺之間喜歡上韻兒,所以很想在這次的膽量大會之中與她一起行動;與此同時,他又很怕在一起後不知如何面對她。這個大會本來應該享受得十分開心,可是他庸人自擾,為了本來是雞毛蒜皮的事情而一直忐忑不安,隨著每一對的離開,他就愈發緊張。

「接下來,吳嘉志……和……鄧子琪。」校長話音剛落,嘉志在原地發楞。

其實此刻加上自己,剩下的就只有四個人,本以為有五成機會可以把韻兒分給他的,萬萬想不到居然會是別人。他終於能夠體會之前上課所學的「天公不作美」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嘉志和別的女孩一起前進,還不時回頭看看學校大門,想看看韻兒的臉,先看看她到底會有何表情,可是每一次都只令自己失望。

不愧是炎熱的夏天,即使夜晚也沒有一絲涼風。嘉志和旁邊的女孩走在大路上,除了蟬鳴之外就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女孩很害怕地抓住嘉志的衣服,還不停和他對話,不過嘉志並不在乎,僅僅敷衍了事。因為他此刻只是一具行屍走肉,他的靈魂早已經飛到韻兒的身上了。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二人慢慢走到水壩的旁邊,急促的水流在嘉志的耳邊產生迴響。在微弱的街燈下,他還可以看到幾隻小鳥依山而伴,草叢中的螢火蟲翩翩起舞,頓時令寂寞的鄉村有了無窮的生機。正是由於這些景像,旁邊的女孩才會放開雙手,不再害怕將會跑出來的「妖魔鬼怪」。

走了這麼久,仍然不見「鬼」出來嚇唬,二人也開始感到有點疲勞,就趁這個時候多歇息一下。忽然,嘉志感到身下地面搖搖晃晃,旁邊的女孩子也馬上站起來扯著嘉志的衣角。震動開始了一段時間,並且逐漸增強,嘉志和女孩馬上走出空曠的地方。但是從旁邊傳來慘叫聲,嘉志和女孩馬上趕到發出尖叫的地方。

震動依舊持續著,當嘉志趕過去後,發現韻兒和一名男生為了躲避由山上掉下來的石塊而向自己的方向倉惶逃命,逃到半路中途停下歇息。就在此時,在山上,築在水壩旁邊的石屋開始出現裂縫,而且裂縫還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逐步擴張。

過了數秒的震動後,經不住震動的碎片從天而降,準備掉落在韻兒的頭上。嘉志見狀,開始對對方兩人呼叫並用手指說明危險。那名男生看見嘉志用手指指上天上,抬頭一看似乎知道了端倪,並且立刻往相反方向逃去。無奈韻兒並沒有看見嘉志的手勢,只是低下頭喘氣,也因為水流的聲音聽不見嘉志的呼籲。至於那名男生也沒有叫住韻兒,嘉志唯有不顧自己的性命,往韻兒那邊跑過去。

這種不顧自身安慰行為的確是極其荒誕,然而,在嘉志的心中,自己的生命居然不及暗戀已久的人。他已經無法作出別的思考,要是讓他看著自己的所愛之人遭到危險,寧願自己犯險吧了。

「你……你……你在做什麼?」韻兒還沒有瞭解到事態的危險性,只是知道有人突然對她進行輕薄。她本想大聲叫喊,又被嘉志按下頭顱。大石下落的速度很快,就在嘉志抱著韻兒的頭過了不久,無數的石塊打在嘉志身上,令嘉志發出慘叫,因此二人只能夠躺在地上。至於那名女生則驚嚇得直接大叫,趕緊跑去別的地方呼叫救命。

其實石塊本身並不是很重,在落下的同時騰出了不少空間,其中的縫隙留給兩人呼吸的方便。當一切都靜下來後,韻兒才鬆一口氣。她只是受了一點輕傷,還嚇了一大跳而已。相反,嘉志為了保護韻兒,雖然身體上的石塊不多,卻尖銳無比,嘉志就被這樣大小的石塊刺穿了大腿。

「啊……嗯……」嘉志真的很想忍耐劇痛,可是這種痛苦非常人能夠忍受,加上嘉志身上被壓住了若干大小的石塊,也免不了仰天大叫了一聲。

「你……你怎麼了?沒事吧?」韻兒被嘉志保護而倖免於難,但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嘉志沉重的壓在自己身上,背後也躺在不平的石地,弄得背脊酸痛。當然,比起嘉志的傷勢,根本不算什麼。

二人的位置剛剛好在縫隙之中,想向外挪動半分卻十分困難。韻兒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對方也沒有多說什麼,卻可以從嘉志那雙牢牢地抓緊自己肩膀的手知道他到底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喂……你是不是很痛啊?」韻兒再一次詢問著嘉志的情況。

「你……沒有受傷吧?不過沒有關係,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出去的。」想不到,嘉志好像聽不見韻兒的詢問似的,只關心著眼前被自己暗戀的人。

韻兒頗為感動,要不是剛才嘉志奮身為自己擋下石塊,現在遭殃的必定是自己。她對眼前的男孩放下戒心之餘,彷彿心頭大石也放下了,希望出去以後會對其改觀。透過縫隙,可以聽出外面陸陸續續增加人群吵雜的聲音,更有一些人開始挖掘的工作。

「我看你好像很痛的樣子,你就不要再說了,歇著吧!」韻兒第一次用關心的語氣對眼前的男孩說話。心想之前為了那種小事,自己一直對他不理不睬,可是他依舊對自己不離不棄,甚至為了自己而不顧性命,自己實在是差勁之至……

「如……如果……」對方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韻兒的思緒,從語氣可以聽出,嘉志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就在瞬間,兩人之間的空氣和時間都凝固了,臉和臉距離不到十厘米。韻兒被莫名其妙的氣氛弄得手足無措,心跳開始加快。她沒有說話,似乎準備傾聽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或許將會有什麼特別事情發生。

「如果……我們能夠出去的話……可……可不可以……和我……在……在一起……」等了很久,嘉志終於鼓起心中的勇氣,對一個暗戀了半年的女孩說出了愛的表白。

接下來,雙方都沒有說話,只是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彼此的觸感,彼此的視線。挖掘的工作儘管持續地進行中,但是似乎不太理想,畢竟人力發掘要比機器差得多。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凌晨時分,裡面的空氣就顯得越來越稀薄。嘉志並沒有聽到韻兒任何說「好」的字句,他的著急加快了心臟的負擔,而且腿上的血液紛紛流出,令嘉志身體變得有點寒冷,還不時發出顫抖。

「要……要是能夠……能夠出去的話……你……可不可以……和……和我交往……」

「到……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麼還說這些話呀?」

「我怕……怕自己再沒這個機會了……」

比起剛才,嘉志的臉頰已經發青,聲音也顯得更加軟弱無力,他似乎開始虛脫了。韻兒看不到,卻感受得清清楚楚。她的腦海一直都在考慮表白的事情,畢竟平生第一次有男孩子對自己說這種話,而且還是在這種時候。不過,當韻兒再一次聽到嘉志的表白後,再加上之前的所有經歷,她知道要是自己不給對方一個交代的話,那麼對對方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同時,嘉志也開始加快自己的呼吸,傷勢令他更需要更多新鮮的養份。韻兒二話不說,兩隻纖細的小手擁抱著嘉志的後腦。當嘉志摸不著頭腦之際,韻兒誘人的小嘴吻在嘉志的嘴唇上。韻兒此舉是把自己的氧氣傳輸給嘉志。

嘉志嚇得發楞,剛開始沒想到對方會對自己做出這種行為,漸漸也習慣了對方的行為,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吻在韻兒柔軟的嘴唇上,尤其當對方把氧氣吹進自己的口腔中,無疑是一種極樂的享受。可惜環境不允許嘉志如此狂妄,劇痛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她,算是答應我了麼?』嘉志奪去了韻兒初吻的同時,在腦海中這樣想。

韻兒早已經知道了嘉志的心意,唯一能夠做的也只有如此,這無形中給了嘉志無限的支持和鼓勵,也是一種對其之前不瞅不睬的補償。

從凌晨一直到了早上的7點,眾人經過了千辛萬苦的幾個小時挖掘,終於從縫隙中把二人救出,嘉志也馬上被送到最近的醫療所治療。被送去時,韻兒一直陪同在左右,即使自己好不到哪裡去也要守護在嘉志的身邊。

過了數分鐘後,嘉志被送往了簡陋的手術室。等在門前的,除了嘉志的家人之外,還有韻兒和幾個嘉志平時要好的同學和老師。每一個人此刻都已經坐立不安,雖然一言不發,卻好像都知道了彼此的痛苦一樣,心繫裡面的病人。

手術已經做了幾個小時,可是還沒結束。在手術期間,護士進進出出,每次看到出來的護士手上的托盤都堆放一堆堆染滿鮮紅色的紗布,嘉志的父母都會很難過,嘴裡唸唸有詞地朗誦經文,祈求上天保佑這個苦命兒子。尤其是嘉志的媽媽,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恨恨地瞪著韻兒。韻兒表面上假裝沒有所謂的樣子,但其實她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根本無法掩飾自己心中的愧疚與悲傷。

「吳嘉志,你一定要醒過來!如果你醒過來的話,我就答應做你的女朋友。求求你,醒過來呀……」韻兒跑進廁所,對著牆上的玻璃鏡,雙手合十,閉起雙眼。如今她已經再也忍不住心中對嘉志的思念,不再繼續自欺欺人。

她的眼皮無法阻擋淚水的滲出,不斷地滴落在自己的衣服上,滴落在那條還留有嘉志血跡的褲子上。本來室外無風,就在韻兒向上天祈禱的一瞬間,窗外刮起了大風,樹葉被大風吹得「嘶嘶」作響,彷如知道了韻兒的心聲一般,一起對嘉志的遭遇表示哀傷。

「醒來了!吳嘉志終於醒過來了……」韻兒悲傷欲絕,萬萬想不到門外這麼快傳來喜訊。當韻兒擦乾眼前的淚痕,走出廁所之際,嘉志已經被護士推出手術室。他的旁邊都擠滿了人,韻兒完全看不見嘉志的情況,但是事情因她而起,他的媽媽又不太喜歡自己,所以只好遠遠地觀望著嘉志。

「韻……韻兒呢?她……她怎麼了?」嘉志醒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詢問在場的人韻兒的情況。每個人都向看著背後的韻兒分開了一條路,讓嘉志和韻兒之間的視線彼此相交。嘉志看見韻兒安然無恙,本來痛苦的臉上馬上露出了第一次的笑容。

韻兒走過去握緊嘉志的手,眼淚再一次如瀑布般湧出體外:「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在場所有人都大惑不解,就只有嘉志一人沾沾自喜。本來嘉志的媽媽很不喜歡韻兒的事,可是眼看只有韻兒令自己的兒子十分開心,自己也不再埋怨韻兒。

一直都生活在農村,剛剛經歷過兩次生死般的意外的兩人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在沒有互相接吻,更沒有互相牽手的情況下,他們根本就不明白何謂戀愛。他們所謂的「走在一起」,不過是在閒暇的時間一起玩耍、一起聊天,甚至一起到嘉志的獸欄裡工作。可是兩人根本不在乎這些,有時候韻兒玩得樂不思蜀,就在嘉志家中和他兩個妹妹暫住在一個房間,只要彼此覺得幸福快樂,沒有任何煩惱就已經足夠了。

村裡有一個地方,名為蝴蝶林,大片的竹林裡面有很多蝴蝶來回飛翔。平時因為村民工作的關係,沒有多少人會去到那個地方,去的只有嘉志和韻兒兩人。

久而久之,那裡就成了韻兒和嘉志的秘密基地。每次去到,韻兒都會坐在竹林裡面,躺在地上,欣賞著蝴蝶的翩翩起舞;欣賞著日落西山的情景,嘉志每次都會二話不說地陪伴在韻兒身邊。

有一次嘉志終於忍不住要問韻兒:「這裡的蝴蝶雖然美麗,但也不用天天來這裡看吧?」

「對呀,這裡的蝴蝶都很美麗,不過我除了欣賞蝴蝶的美麗之外,我還欣賞它的氣質,羨慕它的自由。」

「蝴蝶的氣質?」

「嗯!蝴蝶是經過小毛蟲變出來的,就好比醜小鴨變成天鵝一樣。而且,蝴蝶有一對翅膀,可以飛上天空,任意飛翔。」短短的數個字,嘉志似乎終於明白了韻兒留在這裡的原因。

「你看,那裡有一對彩鳳蝶。一隻黑的,一隻紅的。我就是那隻黑的,不管去到哪裡,都會寵愛著你,守護著你。」韻兒順著嘉志的手指方向看過去,的確可以看到黑彩鳳蝶飛在白彩鳳蝶上方,不管對方飛到哪裡,它就飛到哪裡。

嘉志的父母想到韻兒這個女孩子一直陪伴在嘉志身邊,他比起平時更加開朗了不少,於是打算向韻兒提親,藉助月老之手把他們倆拉在一起。當知道提親一事之後,二人均又驚又喜,嘴裡雖不說出,但心裡無比興奮。由於韻兒是一個孤兒,所以這次的提親孤兒院欣然接受。

就在提親後的某一天,韻兒一如既往地來到嘉志的家門前,碰巧嘉志的父母和妹妹都出去了,家裡只剩下嘉志一人。韻兒走上房子的二樓,看見嘉志平時的房子。其實他的房子和很多村民的房子一樣都十分簡陋,只有一點不同的是,家徒四壁的房間中一塵不染,裡面並沒有堆放著雜亂無章的東西,不但床上竹蓆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折疊好的被子,連僅僅剩下的一張桌子、一張椅子都沒有亂擺。總括來說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我可以坐下麼?」

「可……可以。」韻兒見嘉志筆直地坐在椅子上,於是就選擇坐在床沿邊。

在只剩下二人的房間中,彼此連看都不敢看對方一眼,更別說有其它話題。導致這樣的局面並非別的,是因為提了親的關係。

「喝……水麼?」不知道過了多久,嘉志才勉強擠出這麼一句話來,尷尬的氣氛當然沒有因此而消逝。

「嗯!」嘉志緊張地站起身來,彷彿這裡不是自己的家一樣,歪歪倒倒地想走去倒水。就在這時,嘉志不留神地被自己的腳絆倒,趴在了韻兒的身上,而韻兒也條件反射地雙手放在嘉志的背後。互相面面相覷的二人,就和那次在大石碎片中一樣,抱在一起,不同的是,誰都沒有要放開雙手的意思。兩者之間儘管沒有一絲言語,卻能夠體會到對方的心意,都閉上雙眼,輕輕地吻在一起。

這次的感覺其實和上次的大為不同。上次是因為救命而吻,這次是因為萌生愛意而吻,所以從意義上來說,這次才是真正的初吻。不過兩人在這方面的經驗十分短淺,吻了許久都只是四唇相交,除此之外僅僅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再過一段時間,韻兒推開了嘉志,兩人開始喘息。天氣何等炎熱,兩人的汗液都在額頭上表露無遺。看上去,韻兒並沒有要責怪嘉志的無趣,可是嘉志心裡知道,身為男孩子都需要主動。他想起了和韻兒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下體不由得撐起褲襠。

韻兒上過生理課,而且上一次近距離地看過實物,知道了基本上的男性生理特徵。下身被一個凸起的部份碰觸,她自然知道那個到底是什麼。此刻彼此都心亂如麻,不知道對方下一步到底會是什麼。室內的溫度越來越高,兩人依舊保持著擁抱的姿勢,無數的汗珠從額頭開始下滴,更有點滲透了衣服。

「這……這麼熱……要不要……脫掉衣服啊?」熾熱的溫度令嘉志沖昏了頭腦,說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但韻兒何嘗不是一樣。

「嗯……嗯!」其實她根本就知道了嘉志的企圖,但依然點了點頭。不是因為自己很快就要嫁進吳家,早晚都是他的人;而是因為她覺得這是愛的證明。

就在嘉志的面前,她脫去了自己的衣服。每脫一件,嘉志都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少女,尤其是那雙碩大的胸部,在衣服脫下的同時更顯得「形神俱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韻兒的身上很快就只剩下內衣內褲,即使如此,胸前兩隻肉兔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向外蹦出,想衝破束縛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線。

當韻兒都把內衣脫下之後,一絲不掛的嬌軀映入嘉志的眼簾。韻兒很快把自己飽滿的雙峰用手遮擋,雙腿併攏,雙眸不敢與嘉志的視線相接,臉上更泛起微微的紅霞。不但俘虜了嘉志的視線,更把他的心也一併抓走了。嘉志還是頭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著這副擁有少女嫩白的誘人嬌軀,他不得不用手摸著自己的胸膛,生怕再這樣下去心臟就會跳出來似的。

他迫不及待地脫下所有衣服,把韻兒輕輕地推倒在床上。望著眼前的這個小美人,嘉志一口氣吞下口中積聚已久唾液。剛開始的時候,嘉志還不太敢有所行動,突然,韻兒用手抓住嘉志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器上。韻兒的主動令嘉志壯起膽來,更令其胯下充滿了力量。

柔軟的兩個小肉包被嘉志捏在手中,令韻兒開始發出呻吟,又刺激著嘉志的腎上腺素,彷彿對著嘉志在說:「來吃我吧……」嘉志孰不可忍,一口就咬在肉包子上。他的舌頭正在包上遊走,尤其當碰觸那一粒大肉珠時,吃得津津有味,細心地品嚐起來。

緊張和興奮令嘉志越來越起勁,韻兒也開始叫喊得越來越厲害。很快,韻兒的下體已經開始洪水氾濫,嘉志也覺得胯下鼓脹得疼痛難忍。他繼續往下看,不看還可,看了簡直被眼前的景像所吸引得無法分神。尤其當嘉志湊近一看,發現粉嫩的小鮑魚在韻兒的下身張開櫻桃般的小嘴不斷流出新鮮的「唾液」。

「你……在尿尿麼?」嘉志根本不知道那些液體到底是怎麼回事。被問的韻兒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一邊默不作聲,一邊盼望嘉志下一步的行動。嘉志抬起頭來,兩人視線相交,面面相覷,現場再一次充滿了既尷尬又緊張的氣氛。

他嘗試用舌頭舔了舔鮑魚小嘴上的不明液體,儘管夾雜有點腥味兒,但他顯露出一副很樂意的樣子,還不斷地對其上下其口,韻兒也被弄得瘙癢難耐,口中不禁嬌聲連連。隨後,嘉志起來,再一次欣賞了女性小穴好幾分鐘。韻兒已經被嘉志的行為搞得死去活來,不料嘉志還在磨磨蹭蹭,惹得韻兒只得用自己嬌羞的叫聲喚回嘉志的注意。

嘉志用一隻手撫摸韻兒的光滑的臀部,另一隻手抓住自己已經最大勃起的小弟弟,對準韻兒的蜜穴,溫柔地插進去。

「啊……」當嘉志的小弟弟捅破處女膜的同時,房間之中迴響著韻兒發出的淒厲慘叫,與此同時還看見紅色的血液緩緩滲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放錯地方了麼?」這令嘉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以為自己放錯了地方,連忙道歉。

「沒……沒事……你……沒有放錯……」嘉志本想拔出,不料韻兒用雙腳跨在嘉志的背部不讓其離開。而她自己雖然痛苦萬分,卻沒有要責怪嘉志的意思,只是一直用手捏著嘉志的手臂。不但期間在手臂上傳來了劇烈的痛楚,事後還留下一道淺紅的捏痕,嘉志不以為恥,因為他知道這正是愛的證明。

嘉志的抽插一直都很溫柔,生怕對方反感,因此韻兒可以開始慢慢從痛苦之中享受了整個過程。彼此都為了想愛而愛,為了想做而做,過程之中,不管是窗外的風吹草動,還是說蟲蟻爬過,都無法分散二人的注意力。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裡面,每一下的運動都如入無人之境;互相扮演著年少時的亞當與夏娃,在伊甸園裡面偷嚐著被上帝禁止的神秘禁果。

嘉志萬萬想不到的是,原來女性的這個地方夾著自己最重要的部位比起大腿來得更加舒服。裡面的肉洞雖潮濕卻溫暖,更仿似一張保鮮紙似的牢牢地裹住肉棒。嘉志每一次的抽離都顯得依依不捨,當退到最外面後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向裡面發動猛烈的進攻。

床上的兩個年輕人對於這方面的知識十分陌生,沒有過多的姿勢,只是一直在做同一個動作。天氣接近正午,互相持續著劇烈的「運動」,身體上的汗水已經不停地滴落到竹蓆上面,可是兩人並不覺得勞累,反而臉上都浮現出幸福的表情。

突然,外面傳來開門和腳步聲。嘉志的家人顯然已經回來,卻沒想到嘉志的房間中會春色無邊,兩條赤裸裸的大肉蟲纏綿在一起,正在上演一齣春宮好戲。嘉志和韻兒也因為家人的歸來而顯得格外緊張,本想彼此分開,然而下體隨即倍感酥麻。沒來得及抽離小弟弟,嘉志便悶哼一聲,把小弟弟重新插進蜜穴之中。

彷彿一條大蛇被驚嚇過似的,躲進洞裡,然後吐出白色的「毒液」,阻擋天敵的覓食。兩人根本沒有足夠享受偷吃禁果後餘韻的時間,只得快快穿好衣服,慎防嘉志的家人走上二樓。

沒過幾天,是他們成親的大喜日子,不但親朋好友和孤兒院的院友,就連村子裡面很多村民都來祝賀這對曾經共患難的新婚夫婦。婚後的生活,韻兒成為了吳家的兒媳,她馬上從孤兒院搬進了吳家宅,和老公嘉志與其家人過著美滿幸福的生活。雖說生苦依舊艱苦,可是他們從不介意。旁人看見,真的很羨慕這對農村中的神仙眷侶。

除了日常生活,他們晚上的「夜生活」同樣多姿多彩。雖說家人的房間近在咫尺,不可以過於放蕩,可是二人隨著年齡的增長,也知道了很多性愛的技巧。每天晚上,當蠟燭熄滅後,二人躺在床上的時間,基本上成為了夫妻間交流得最多的時刻。

一個多月後,韻兒屢屢出現作嘔的跡像,估算了一下自己的生理期,也是遲遲未到,她覺得有些問題,於是到附近的衛生所去檢查了一遍,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

(3)最愛還是你

水壩事件似乎沒有因時間的推移而被人遺忘。嘉志、韻兒和村民們都知道興建水壩的工程是一個叫本然的老男人發起的,他是村裡唯一一個有財有勢的人。

但沒有多少人知道,他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科長,能有現在的身家就多虧了多年來的貪污。地震不但令嘉志、韻兒和所有村民的腦海中刻上了可怕的回憶,還令他們明白到,這次豆腐渣工程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誰。

最近他來到村子,表面上是視察水壩的工程,不過是來這裡斂財而已。當本然的車子路經竹林的時候,他差點撞上了從衛生所回來的韻兒。

他看著韻兒的雙眼頓時發出異樣的光芒:「小姐,沒弄傷你吧?哈哈!」猥瑣的笑聲令韻兒覺得十分噁心,而且當她仔細觀察眼前的老男人,想起了他就是本然。

「沒……沒事……」韻兒本來想拔腿就跑,可是被本然的兩個保鏢攔住了:「小姐,不如我們找一個地方坐坐吧?」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你們神經病的……」韻兒的抵抗更刺激著本然的獸慾,他命兩名保鏢把自己看中的女人帶上車上。韻兒剛烈的性格豈會如此就範,她對保鏢拳打腳踢,而且口中拼命大叫「救命」,可是一個弱女子的力道根本不及兩個保鏢的十分一,她就這樣被本然帶到了附近的一個倉庫。

兩名保鏢守著外面的出口,裡面只剩下韻兒和好色的本然。

「你這個壞蛋,別走過來……別走過來……」韻兒的四肢被捆綁起來,只能用手摸著自己的肚子,不但要保護自己,還要保護腹中和嘉志的骨肉。然而,韻兒越反抗,就越容易激發本然的目的,他不一會兒就扒光自己身上的衣服。

韻兒無可奈何,用盡方法對本然亂踢。本然見自己根本毫無好處,於是靈機一動,在倉庫中找到了一條鋼管,就對韻兒動粗。韻兒耐不住打,沒過多久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

「求求你……求求你別打了……我剛剛懷孕……請……請你放過我好麼?」

本然知道了韻兒懷孕,獸性一發不可收拾,馬上撲過去:「那就更好,我要把你肚子裡面的小鬼搞得流產了,再讓你懷上我的種,你說好不好?」

「不……不好……不要啊……求求……求求你……放過我好麼?」

本然把韻兒的衣服全部扒掉,身上的衣服零碎不堪。他大口大口地吻著韻兒的乳頭,雙手不斷在下腹遊走,「你這個壞蛋……大壞蛋……」韻兒的怒罵聲對於本然來說只是鼓勵而已。

本然在沒有前戲的情況下強行突破了韻兒的最後防線,那條粗大的巨柱一插到底!本然比看上去還要力大無窮,他抱起韻兒,利用重力令自己的東西插得更深更狠。

「求求你……真……這樣……這樣對寶寶真的不好……」韻兒的苦苦哀求沒有被本然受理,本然只是在享受著良家少婦迷人的肉穴給自己帶來的性興奮,對於韻兒的話一概置之不理。

陰道傳來了陣陣的脹痛,韻兒的眼淚也隨著痛楚增大而增加。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力量和本然抗衡,她唯一能夠做的就只有用手摸著那個住著一個月嬰兒的地方外面。

「啊啊……要射了……」本然的動作加快了許多,每一次龜頭不吻在子宮口就誓不罷休似的。韻兒知道這是男人高潮的先兆,本想推開本然,本然當然不會讓韻兒得逞,他立刻把韻兒放在地上,用盡全部的力氣最後一下衝刺,白花花的液體就這樣澆灌進韻兒的體內……

晚上時分,嘉志出去找了韻兒很多次都不見韻兒的蹤影,擔心得吃不下飯。

沒過多久,韻兒回來了。

「你去哪裡了?怎麼那麼晚?」

韻兒雙眼紅腫,用手遮住自己被打的地方,雙腿併攏,生怕體內的白液流出來後會被嘉志知道。本來想告訴嘉志自己懷孕的喜訊,現在除了沒心情之外,也不知道會不會流產。

「沒……沒事,吃……吃飯吧……」韻兒說。嘉志雖然是韻兒的丈夫,此刻也覺得沒多大問題,事情便不了了之。

正如韻兒所想,過了沒多久,韻兒就流產了。嘉志和他的家人都十分傷心,但他們萬萬想不到流產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強迫的性交而導致的。

本然眼看自己的獸行沒有被揭發,就貪得無厭,只要有機會都命令兩個心腹保鏢把韻兒抓進倉庫,以「告訴你的丈夫為由」威脅韻兒就範。韻兒不就範就對其拳打腳踢。本然每次的獸行都讓韻兒覺得難堪,也不顧韻兒的勸阻而盡全力地射進蜜穴之中。

果然,不久後,韻兒再一次得知自己懷孕了。她學會了算日子,因為知道受精的那天嘉志正在忙家禽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和他同房,所以肚子裡面的寶寶不可能是他的。可惜這個消息還是被嘉志及其家人知道了,高興得不得了,本然知道那是自己的骨肉,當然也對其愛護有加,自然不再騷擾韻兒。十月懷胎後,嘉志和家人高興得連續慶祝了三天。

兩年後的村子,開始人丁興旺,嘉志作為人父,經常和小兒子玩耍,可是韻兒在自己的丈夫和其家人面前經常露出燦爛的微笑,私底下卻獨自哭泣,偶然還哭得雙眼紅腫。

一天,嘉志路過竹林,看見自己的妻子韻兒身穿紅色薄紗的連衣長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坐在竹林的一個角落,看著頭上的蝴蝶。他覺得奇怪,就走過去:「韻兒,你今天好漂亮啊!到底怎麼了?又過來看這些蝴蝶麼?」

「嗯!你看,這些蝴蝶總之這麼美麗的。我真是很羨慕它們,可以自由自在地想飛去哪裡就哪裡。」韻兒看了看身旁走過來的嘉志,就把頭輕輕地挨在他的肩膀上。

「是呀!只是因為生活逼人,沒辦法像它們那樣。之前你也說過同樣的話,你知道麼?」

「老公啊,我想去沙灘那裡走走,可以麼?」

「嗯!」

韻兒站起身子,對嘉志遞出一隻手,嘉志和韻兒手牽著手,一起步入沙灘之中。雖然都為人父母,可是兩人好像童心未泯一樣都脫下鞋子,在柔軟的沙子中追逐玩耍。當二人走玩得累了,就坐下來歇息。

在處於黃昏日落的沙灘裡,吳嘉志正躺在葉韻兒柔軟的大腿上,一邊凝望著幾朵掛在西邊天際被夕陽染成一片橙紅色的火燒雲,一邊傾聽著夾雜著海鷗的叫聲,與海浪對岩石的衝擊聲。此情此景,令他不禁回想起與葉韻兒從邂逅至今的一切經歷,不由得在腦海之中想到了《登樂遊原》中的名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與此同時,葉韻兒除了欣賞著大自然的美麗風光之外,還在不斷撥弄著自己被海風吹起的柔順秀髮。要是仔細觀察的話,還可以發現她被夕陽照得通紅的臉蛋上,不知何故從眼眶到下巴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淚痕。

「嗯,只怕以後不可以和你一起看西邊的夕陽了。」韻兒語氣之中帶有少許傷感。

「怎麼會呢?要是你想看的話,我隨時都可以和你一起看。」

就在這時候,一輛車子停在沙灘旁,走出來的是本然和他的兩個保鏢。「寶貝,你給我過來。」本然說,兩名保鏢馬上走過去把嘉志按在沙灘上,而韻兒則走到本然的身旁。

「老婆,韻兒,你到底怎麼了?」嘉志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這小子不知道你的老婆紅杏出牆了麼?我之所以會在這裡,都是因為她主動相約的。」說罷,本然和韻兒兩個嘴就黏合在一起。

此時的嘉志遭遇晴天霹靂,簡直痛不欲生:「韻兒……韻兒……你是不是瘋了?嗚嗚嗚……」正當嘉志放聲大哭之際,本然突然口吐鮮血,雙手摸著自己的胸膛。同樣地,韻兒也開始暈倒,口中也流滿鮮血。兩名保鏢不知底蘊,只好走上前看望自己的老闆。

嘉志沒有了限制,馬上跑上前,看著奄奄一息的韻兒,用手抓住韻兒的手,韻兒也握住嘉志的手。

「老婆……你怎麼了?老婆……你到底怎麼了?」嘉志扶起韻兒,事情發生得太莫名其妙了。

「老……老公……我……對不起你……」

「別說話了,你別說話了……求求你了……」

「不……不行……我對不起你……之前那個小孩不是……你的……咳咳……他是本然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了……」

「嗚嗚嗚……不要啊……不要再說了……好生歇著……我……我去叫人來救你……嗚嗚……」嘉志的眼淚似乎快要沾濕附近的沙子。

「我……對不起……你……我以後再也不可以和你一起了……可是……請你以後照顧好他……好麼?」

「好好好!只要你能夠好了,我什麼都會答應你的……嗚嗚嗚……」

「我不行的……這毒藥藥性劇烈,吃下過一陣子就會身亡……來不及了……你也要好好照顧好自己……我們只有來生再見了……」說罷,韻兒的手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雙目緊緊閉合。

「韻兒啊……啊啊啊……」嘉志撥開韻兒的口,原來她早已經把放滿劇毒的膠囊含在牙邊,等時機一到就咬破它。嘉志瞭解所有的事情後仰天大叫,聲音似乎要把上天震碎似的。

嘉志一直認為,韻兒和自己今生的緣份似乎是前世所安排。對於嘉志來說,她是天國下凡的仙女,那種優雅、美麗、純潔,令他的心中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和她一起經歷過多少風風雨雨的女子。可是,這個仙女已經不在世上了,嘉志唯一的精神寄託就落在韻兒的兒子身上。

後來,水壩的事情政府已經查得一清二楚,賠償了嘉志一筆錢。他為了不想觸景傷情,就和家人離開了村子,到城市裡謀生。他帶著韻兒留給自己的唯一血脈,對其視如己出,日夜不停地在城市中工作、奮鬥……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幾十年,嘉志已經是一位八十歲的老人。今天,他兒孫滿堂,連同子子孫孫和一個剛剛滿三歲的小曾孫回老家祭祖。

剛踏進村裡,嘉志聽出村中正在播放一首十分感人的歌曲。在自己的兒子陪同下,他來到了韻兒的墓前,對自己的子子孫孫說了很多關於他和韻兒邂逅的故事,而且眼睛裡出現了少許淚光。在場的人都聽得津津樂道,唯獨那個三歲的小子定不下心,一直在旁邊吵吵鬧鬧。

「你別再鬧了,快給我停下來。」不論媽媽在旁邊如何勸說,小子還是手舞足蹈。

「你就由著他吧!他來到鄉村,讓他走動走動也是好的。」

突然,嘉志聽見了小子貌似一直在說「婆婆……婆婆……」地走來走去。

嘉志順著他的方向看去,那個小子似乎在追著一隻赤紅色的鳳蝶,不斷地向她招手,跟她一起玩耍。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覺在嘉志腦海中湧現出來,嘉志也順著那個小子追著那隻蝴蝶,他似乎意識到小子也看見了那個對自己來說久違的面孔。他突發奇想,在韻兒的墓碑上寫上了二十八個字:

思念故人淚滿臉

憶回邂逅艷陽天

韻樂招來赤鳳蝶

兒笑追玩望相見

小子的媽媽走過來,把小子抱進懷裡。她看著嘉志好像要去哪裡,於是對著嘉志問道:「爺爺,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看看一個我很久沒去過的地方。你們就在這裡呆著吧!」說罷,嘉志馬上消失在自己的子孫當中。他一直追著那隻蝴蝶,走到那片已經被自己遺忘已久的竹林。不知何故,當他到來,埋藏在竹林的蝴蝶都紛紛撲出。

當嘉志看著那片竹林和那隻擁有鮮豔紅色的鳳蝶,再也不能忍耐從踏進村裡積累已久的眼淚。嘉志想起幾十年前和韻兒一起的情景,便放下拐杖,躺在地上看著空中依舊萬蝶齊飛,不同的是如今只剩下他一人。

突然,嘉志感到很疲勞,於是就閉上眼睛,傾聽著微弱的風聲和感受著涼爽帶來的舒服。雙眼閉合,嘉志並沒有看見一片漆黑,反而看見的是一片翠綠的竹林。對,就是那片在幾十年前和韻兒一起呆過的竹林。而竹林旁邊的石頭上坐著一位長髮女子,身穿著紅色薄紗的連衣長裙,對自己莞爾一笑。

當長髮被風吹起的同時,對方的一顰一笑讓嘉志馬上認出對方就是韻兒,剛才的鳳蝶也是她,心想她一定是來迎接自己的。

她慢慢走過來,就像當年那樣,抓起了嘉志的手。在牽手的同時,此時的嘉志已經不需要拐杖了,也覺得身體頓時身輕如燕,就好像小伙子那樣走起路來健步如飛。她和嘉志的手十指緊扣,帶著嘉志一步一步地走進竹林的最深處,步入那個只屬於他們兩人的世外桃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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