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樓原序
嘗觀淫詞諸書,多浮泛而不切當,平常而不驚奇。惟有碧玉樓一書,切實發揮,不但詞藻絢爛,而且筆致新鮮,真足令閱者遊目騁懷,解其倦而豁其心。其尤有可取者,勸人終歸於正,弗納於邪,殆警半之奇文也。是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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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刻碧玉樓卷之一
詩曰:
世人迷途不知還,終日奔波是枉然;
若能跳出紅塵外,便是長生不老仙。
第一回 王百順出門訪友 張碧蓮房中餞行
四句提綱敘過,生出一部野史。話說河南汴梁城中,有一家富豪,姓王名百順,祖居汴梁。年方二十,相貌出眾,一派風流之概,人品超群,不是尋常之輩。娶妻張氏,年方十九,名喚碧蓮,美貌無雙,令人可愛。
張氏初過門時,性情溫柔,極其賢慧,夫婦之間,百般和順。既至後來,漸漸生心,常不如意。
凡行床時,就嫌其陽物微小,遂怨恨道:「奴的命薄,攤了你這不中用的人。自從奴嫁於你,一年有餘,行房從沒得個快活。你怎能夠將陽物養得長大粗硬,教奴受用受用,也不枉奴嫁你一場。」
每朝每日常說,說得王百順也動了心了,一心想要陽物粗大。其實無方可治,因而想起朋友吳能來,說:「他為人極其能幹,不免走到他家,向他商議商議。倘然有方可治,豈不如妻子心頭之願?」
於是換上一套新鮮衣服,走至其家。
適吳能在家悶坐不樂,一見王百順來,滿心歡喜。迎至書房,分賓主坐下,書童隨即獻上茶來。二人聞談了幾句,王百順隨即將心事向吳能說了一遍。
吳能隨機應變,順口答應說:「此事非到京城中不能辦理,吾兄若要如此,須得到京城走走。」
王百順聽說,滿心歡喜。又說了幾句閒話,遂告辭而去。來到家中,急忙收拾行李,明日就要起身。婦人碧蓮聞聽此事,甚是如意,隨即叫梅香到廚房收拾酒餚,與丈夫餞行。
不多一時,梅香收拾停當,托在上房,放在桌上,俱是山珍海味,好不齊整。夫人滿斟一杯,遞與丈夫百順。
百順接過酒來,一氣飲乾。又斟一杯,亦是如此,一連三杯。
碧蓮開言說道:「官人上京,一路上須要保重身體,不可貪採野花。到得京城中,趕緊訪問能人,辦理此事,速速回家,以慰奴望。」
百順回言說道:「夫人放心,不必過慮,一到京城,即速辦理,斷不肯久居於外,使婦人孤枕單衾,久受淒涼之苦。」
說罷,二人又飲了幾杯。
天已三鼓,隨即令梅香折去餚饌,進入內室,各自寬衣解帶,同入羅帳,共枕同衾而臥。
百順乘著酒興,慾火燒身,又在燈光之下,看見碧蓮那般嬌媚之態,隨即雙手摟在懷中,不住的親嘴,用手摸其陰戶,早已流出淫水來了。碧蓮亦用手戲弄其陽物,雖然微小,卻是直挺挺的,如小棒槌一般,滿心歡喜。
此時碧蓮淫興大發,不由得口吐舌尖,與百順親嘴,遂叫道:「我的心肝,快與我弄弄罷!」
百順亦知其淫興發作,禁止不住,隨即爬將起來,將他兩腿分開,把兩隻小小金蓮架在肩頭,底下的陽物湊進牝戶,往裡直入。忽高忽低,抽了百十多下,抽得碧蓮哼哼唧唧不住的只叫:「心肝我兒,受用死我了!」
於是雙手將百順摟在懷中,下邊挺著身子,洩了一股。少停片時,碧蓮爬將起來,又叫百順仰臥於榻之上,婦人爬在身上,兩手搧著牝戶往裡放。
龜頭昂大,揉搓半晌,一高一低,唧唧有聲,淫水直流,抽了有二百餘下,抽得百順心中暢快,妙不可言。又叫百順將奶頭啣住,咂得婦人一陣昏迷,淫精大洩,四肢酸軟。百順此時陽精亦至,那龜頭在牝戶中,跳了幾跳,方纔對洩。二人相摟相抱,共枕而睡。
睡到次日天明,二人連忙穿衣束帶,下得床來,梳洗已畢,用了點心,就要起身。不知如何?下回分解。
第二回 百順進京訪妙術 吳能私通張碧蓮
話說王百順夫婦二人,起得身來,梳洗已完,用過點心,隨即收拾行李,叫家人王忠上車行僱車。
不多時,將車僱來,遂叫王忠往車上搬運衣箱。又兌了二百兩銀子帶在身邊,百順同王忠主僕二人上了轎車,離了汴梁城,順著大路,一直往北京而來。這且不題。
卻說吳能那日聞聽百順之言,早已有心勾引碧蓮上手。既至到了次日,打聽著百順同王忠去了,滿心歡喜。隨即買了些果品餚雞餚肉,提著兩瓶金波露酒,一直往百順家來了。
走至前廳,問:「有人沒有?我來與王大官人餞行哩!」
碧蓮聞聽外邊有人,忙喚梅香出來一看。原來是吳大爺來了,遂稟知碧蓮奶奶。
碧蓮說:「請進來罷!」
梅香急忙出來說:「奶奶有請。」
吳能遂將果品酒餚遞與梅香,梅香接過來先往後走,吳能隨後緊跟。
走至後房,碧蓮笑嘻嘻的迎著吳能,說道:「又叫吳大爺花錢買這些東西。」
吳能說:「些須不腆,以表寸心,特來與大官人餞行。」
碧蓮說:「今日早晨已經走了,代官人謝謝罷!」
說罷,讓坐。
梅香捧上茶來,吳能吃著茶,不住用眼瞟著碧蓮,上下觀看。只見他鬢兒黑東東,眉兒彎生生,眼兒水零零。香噴噴的櫻桃口,粉濃濃的臉兒紅,楊柳細腰,又軟又細,紅緞花鞋,又尖又瘦。把一個吳能看得渾身酥麻了。
碧蓮也將吳能上下端詳了一遍,見他相貌魁梧,身體胖大,一派風流之象,想是個風月魁首。
因說道:「今日吳大爺既是費心,將束西買了,就在這邊吃酒罷,不必走了。」
吳能聽不得這一聲,隨口答應道:「既是留小弟在此,我也不好推辭。」
言語之間,二人眉來眼去,彼此都有了意了。
碧蓮遂叫梅香往廚房收拾餚饌,他單陪著吳大爺說話。說來說去,以目送情,遂轉身向臥房以內撒尿,起得身來,坐在床沿之上,用手脫了紅緞子繡花鞋兒,手捏著金蓮,直說:「奴好腳疼!」
吳能一見,知其有意勾引他幹事,隨即起來,走到臥房裡邊,手捏其腳,便與他親嘴,遂叫道:「我的嬌嬌,好小腳!」一面說著,一面用手就要解其裙帶。
碧蓮故意的將臉一變,罵道:「小天殺的,真來大膽,我家官人不在家中,你竟敢來欺我。」
說罷,用手一推,將吳能推倒地下。
吳能隨即起來,跪著央求說:「娘子暫且息怒,我今日見娘子容貌十分出眾,不覺渾身痲了。求娘子開一點憐惜之恩,就死也甘心。」
婦人見他苦苦央求,遂回嗔作喜,用手將吳能扯起來,摟在懷裡,親了個嘴,叫道:「我兒!你真來好乖嘴,奴實在沒法纏你了。」
說著說著,用手解去羅裙,脫下中衣,仰臥在床上。吳能也就連忙寬衣解帶,赤身條條上在床上。兩手提起兩隻小小金蓮,留意觀看,只見白生生的兩條腿。又往下看,只見高高聳聳,當中一道紅縫,真來是妙屄春灣。
吳能看罷,那件東西不由得直挺挺的,登時立將起來,又粗又大,堅硬如鐵。碧蓮一見,吃了一驚,說:「好個東西!有這般粗大。這才是我的對頭來了,比我家官人那件還大好幾倍矣!」
遂用兩手戲弄,說:「我的好心肝,你可千萬慢些,不要性急,奴這陰戶窄小,恐不能容下。」
說時屄內淫水直流,遂自己拿著七八寸長的那陽物,對準牝戶,往裡便放。吳能挺著身子,往裡一頂,頂得碧蓮哎呀一聲,覺著陰戶疼痛,堵塞得難受,不知進去多少哩。及至用手一摸,龜頭剛剛進去,下餘的還有六七寸沒進去哩。
向吳能說:「我兒,你且拔出來,叫我喘喘這口氣再弄。」
吳能看碧蓮這等光景,不敢過於勇猛,隨即拔出來。
少停片時,只見那牝戶中淫水汪洋,吳能慾火燒身,遂將龜頭對準牝戶,用力直頂,雙手摟著碧蓮,不住的親嘴,只叫:「乖乖!」下邊龜頭漸滑,已弄進大半去了。
碧蓮說:「且慢著弄,裡邊甚是難受。」
吳能此時到了樂境,那裡肯聽,全身搖動,抽將起來,抽了百十多下,抽得碧蓮也不覺疼。
到了美境,遂叫道:「我的心肝,你是有本事的,將奴的花心都揉搓碎。」
仍是不住的親嘴,下邊抽得唧唧有聲。碧蓮一陣昏迷,陰精已至,渾身酸麻,吳能的陽精欲洩,隨即用手緊緊摟住碧蓮,只見碧蓮口吐涼氣,神魂飄蕩,猶如死人一般。
二人對洩,摟著睡了一會,碧蓮才醒過來了,說:「你可肏死我了。」
二人起得身來,齊整衣冠。剛剛下床,只見梅香走來,說:「大奶奶,廚房中收拾妥當了。」
不知碧蓮怎樣吩咐?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回 有情郎堂前暢飲 俏佳人夜晚偷香
話說梅香在廚房將餚饌收拾停當,走到上房一看,不見有人,只聽二人在臥房裡說話,就知他二人幹那勾當。故意的高聲叫道:「奶奶,餚饌俱各收拾齊備了,收拾桌子罷!」
碧蓮與吳能雲雨已罷,剛下床來,羞答答的出來,說:「天不早了,餚饌既是妥當,端來罷!」
梅香聽說,轉回廚房,登時端來,擺得桌子上齊齊整整。
將吳能讓在上座,自己在旁邊陪著,滿斟一杯,雙手遞與吳能。吳能也滿斟一杯,回敬碧蓮。二人推杯換盞,飲過數巡,面發紅光,說說笑笑,不覺天色已晚,忙喚梅香秉上銀燈,二人猜枚行令,酒勾八分。
吳能在燈光之下看碧蓮,更添嬌姿,十分俊俏,遂將碧蓮扯過來,摟在懷裡,一遞一口飲酒,一面解懷,露出白馥馥酥胸膛,手揣著奶頭,笑道:「好似白饅頭一般,真令人可愛。」
一面說著,一面飲酒。此時酒勾十分,淫興又發,又用手摸其牝戶,早已淫水汪洋,將褲子濕了半邊了,遂令梅香折去殘餚剩饌,拭了桌子,打發梅香出去,閉上房門。
二人進入臥房,寬衣解帶,精赤條條,上得床來。碧蓮坐在吳能懷裡,換上繡花軟底睡鞋,頭對頭兒,又飲了幾杯香醇美酒,仰在床上。相偎相抱,用手捏弄陽物,又喜又怕。
兩個口吐丁香,交媾在一處。
吳能手執其雙足,極力抽提,抽得碧蓮春欲鑽心,也不覺其堵塞,比著先前,受用多了。口裡不住的哼哼,喘吁吁的叫道:「我兒,你實會弄,你再往裡頂項,項著花心,才更受用哩!」
吳能聽說,用力一頂,連根都盡去了。吳能伏在碧蓮身上,不住的親嘴。碧蓮在下邊,顫聲柔語,無般不叫。頑了兩個時辰,方纔精洩。兩個摟著睡到天明方醒,二人又在被窩裡頑耍了一回,方纔穿衣而起,開了房門。
吳能才待要走,碧蓮上去一把摟住,不知碧蓮要做什麼?且聽下回分解。
新刻碧玉樓 卷之一終
新刻碧玉樓卷之二
第四回 百順京城閒遊玩 命館老人傳妙術
話說吳能起來開開房門就走,被碧蓮一把扯住,說道:「情郎不要走,奴與你前世有緣,今日初會,甚合奴意。留你在我家住著,常好交合之歡,豈不彼此便宜。俟我家官人回來,再回你家不遲。」
說完,淚珠兒往下直滾,吳能說:「娘子有所不知,我家婦人原是個醋客,若常不回家去,斷斷不行。娘子待我這番恩愛,我豈肯捨你?從今以後,常常走動就是了。」
婦人又叮嚀幾句,說是:「須要勤來,不可失信。」
吳能答道:「總要常來,決不食言。」
說罷,吳能轉身回家而去,這且不題。
且說王百順主僕二人進京,一路平安。那一日,遠遠望見京城,心中歡喜。不多時,來到張儀門關上,查明車中物件,報了官稅,開車進城。
不多時,來在寓客店前,主僕二人下車,往店裡搬運行李衣箱等物,來到上房安置停當,將車夫開發清白。店小二端了一盆淨面水來,王百順洗了臉,店小二遂又提上茶來,王百順吃茶。
吃茶已畢,少頃用飯。用飯以後,天色已晚,隨即打開行李,收拾床鋪,主僕二人關門就寢。歇息一刻,到得次日天明,起得身來,梳洗已畢,用過了早飯,帶著幾兩散碎銀子,上街上遊玩去了。
正走之間,忽見一座命館,抬頭一看,見招牌上寫著一行大字:善看生辰八字,能卜吉凶禍福。旁邊有一行小字,寫的是:秘傳房術奇法。
百順一見,心中暗喜道:「吳大哥說的不錯,果然京城中有能人,待我進去領教領教。」
百順隨即走到裡邊,見一位老者端坐,正坐在那裡看書。
百順上前恭身施禮,說:「老先生有請,學生特來領教。」
那長者見百順恭而有禮,隨即欠身離坐,說:「有禮相還。」
二人分賓主坐下。只見一個茶童捧過一杯濃茶,遞與百順。
那長者便開言問道:「相公是那裡人氏?貴姓高名?到京有何貴幹?」
百順答道:「學生是河南汴梁城人氏,姓王名百順,特到京城來領教先生。」
長者說:「既然如此,相公有甚事情?何妨說來。」
百順說:「因陽物微小,行房時不能取婦人之樂,特求先生賜一妙術,能使陽物粗大,學生自當重謝。」
長者聞聽此言,說道:「這卻不難,須得一百天的工夫,方能養成。不知相公肯與不肯?」
百順說:「只要老先生肯施妙術,學生多住幾天,有何不肯?」
長者又說:「相公在店裡住著,一來路遠,二來也不素靜。不如挪在小鋪後邊,彼此便宜。」
百順說:「既是先生見愛,學生今晚就挪過來。」
說罷,遂向腰中取出二兩銀子,遞與長者,說:「些須薄敬,買杯茶吃。」
長者接在手中,謝道:「又叫相公費心!」百順遂告辭而去。
回到店中,用了午飯,隨即僱人擔著行李,一直往命館而來。安置妥當,遂叫王忠到外邊治辦酒餚,與長者飲酒閒談。飲至鼓交三更,彼此安歇。
到了次日,長者叫他身體沐浴潔淨,與他一個錦囊小袋,叫他將陽物裝在裡頭,終日靜養,不許胡思亂想。若要胡思亂想,陽精走洩,其法就不靈了。又與他一丸增陽補腎丹,用白水送下。到夜晚三更時分,又與他一道靈符,燒化成灰,用黃酒送下。
每日如此,及至到了一百天整,果然陽物粗肥,又且長大,約有尺許,而且是用則能伸,不用仍屈。百順滿心歡喜,便叫王忠置辦禮物,又封五十兩銀子,重謝長者,便要回家。不知長者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回 客店夜戰俏佳人 胡山報仇殺姦夫
話說長者見他禮物甚厚,頗覺如意,又與他一包妙藥,說:「凡行房時,用唾沫和上一厘,調塗龜頭之土,能以百戰百勝,切記在心,不可多用。」
百順遂叫王忠僱了一輛轎車,裝上行囊,辭別了長者,出離京城,撲著大道,往汴梁而來。
一日,宿在旅店之中,正當四鼓時分,忽夢見一婦人,年不過二十多歲,頭挽著烏雲,身穿著青衣,腰繫著羅裙,眉清目秀,杏眼桃腮,笑盈盈的迎著百順,說道:「郎君,你在這裡了,你可想殺我了!」
說著說著,跑到懷裡來,便摟著親嘴,遂叫道:「我的心肝,我與你久未雲雨,今日在此相會,實三生之幸也。」
說罷,便脫了衣服,赤身條條,只叫:「郎君,快來與奴解解渴罷!」
百順一見,神魂飄蕩,淫興勃勃,便脫去衣裳,上得床來。手提著金蓮,那陽物對準陰戶,用力抽掣。那婦人在下邊,燕語鶯聲,百般嬌態,無所不至。
百順遂又伏下身子,摟著婦人的脖頸親嘴,叫道:「心肝乖乖,我肏得你受用不受用?」
婦人顫聲柔語說:「實在受用,我的兒!你再往裡頂頂,頂住花心,還更受用哩!」
百順於是全身晃動,加力抽頂。
抽得婦人一陣昏迷,陰精已洩。此時百順陽精已至,又在花心裡揉了幾揉,方纔對洩。二人相摟相抱,共枕而眠,及至醒來,乃是一夢。
此時漏盡更殘,天色將曉,遂喚起王忠,收拾行李,登程而去。這且不表。
且說碧蓮自從那日與吳能幹了那勾當,甚合其意,又因官人不在家中,所以大肆其淫行,常常與吳能交好合歡。吳能亦愛其俊俏可人,常往他冢走動,街坊鄰舍看著不雅,漸漸風聲傳於滿城。
有吳能的一個仇人,名喚胡山,外號扒山虎,此人年方二十五六,武藝精通,常在街上打抱不平。一日聞聽此事,心頭火起,要報前日之仇。
於是腰中帶了一把短刀,在黑暗之中,單看著吳能往那裡去。這日吳能也是該死,果然手提著酒餚,往王百順家去了,胡山暗暗跟將進去,藏在一旁。
只見吳能進去,先摟著碧蓮,親了幾個嘴,碧蓮說:「我的心肝,你才來麼!」
隨即擺上碟,二人飲酒,推杯換盞,飲了數巡,還嫌不樂。又將碧蓮摟在懷貍,一遞一口,飲了一會。二人酒勾十分,乘著酒興,二人進入臥房,各自寬衣解帶,赤身露體,摟在一處,幹起來了。乖乖心肝,無所不叫。幹有良久,吳能爬將下來,站在床前。將碧蓮白生生的腿兒,一分兩開。
兩手捏著兩隻金蓮,說:「嬌嬌,我與你幹個霸王推車罷。」
說著說著,那陽物直挺挺的,就肏進去了。
緊抽慢送,百十回合,抽得碧蓮哼哼唧唧,燕語鶯聲,無所不至。
二人正在情濃之際,胡山手執短刀,走進房來,照著吳能脖頸裡,就是一刀。吳能覺著一陣涼風,頭已落地,作了花下之鬼,嚇得碧蓮也昏迷去。
胡山提著人頭,跑到縣裡,親自擊鼓,老爺登時升堂,問是何人擊鼓,兩邊答道:「是胡山!」
老爺吩咐兩邊:「與我帶將上來。」
老爺問道:「你有何冤枉?從實說來!」
胡山即將吳能與張碧蓮通姦之事,一一說了一遍。老爺登時出籤,將碧蓮鎖來一問,果然不錯。
又差人到吳能家裡,將吳能的老婆周氏力拘到案。
周氏據實稟明,說:「他原不安分,被人殺死也不屈。」
老爺說:「既然如此,將屍首速速收殮起來,將他殯葬,不可遲延。」
又說:「碧蓮,本當重責於你,為你是宦家女兒,與你留個體面。從今以後,改邪歸正,再不許如此。」
碧蓮說:「是!」
老爺吩咐已畢,說:「周氏與碧蓮,你們去罷!」
周氏、碧蓮朝上叩頭,謝過老爺,揚長而去。單留下兇手胡山,不知怎樣發落?下回分解。
第六回 張碧蓮閨房悶坐 王百順牙床試新
話說老爺將周氏與碧蓮吩咐去後,遂叫胡山朝上跪,老爺說:「胡山!殺人本當償命,但本人不究,老爺也不肯置之死地。再者你是條好漢,敢做敢當,不叫老爺費事,這是你的好處。雖然如此,不能不打打兇氣。」
吩咐青衣將胡山扯下去,重責二十頭號。老爺又賞銀五兩,徒罪一年,當下將胡山發落去了。老爺吩咐已畢,打點退堂而去。且說周氏回到家中,買了棺木,將吳能盛殮妥當,抬到家中,放了五天後殯葬,不題。
再說碧蓮回到家中,滿心驚懼,又是羞慚,閉門度日,靜養起來了。一日,王百順從京城回來,碧蓮正在家中悶坐,忽聽有人叩門,便叫梅香出來一看,乃是家主爺爺回來,急忙將門開開。
百順走進房來,婦人一見,滿心歡喜,請安問好,將丈夫讓在上面坐下,雙手捧過一杯香茶,遞與百順。隨即叫梅香去打盆淨面水來,與丈夫洗臉。王忠隨後將行李都搬運進來,打發車夫走了,收拾完備,隨即端上酒來,碧蓮滿斟一杯,雙手遞與百順,說:「官人久居於外,受了風塵之苦,請官人飲此一杯,以伸奴寸心之敬。」
百順接杯,一飲而乾。婦人又斟一杯,也是如此。一連三杯,婦人便開言問道:「官人在京數月有餘,辦的事情怎樣了?」
百順見問,遂將在京遇著異人的事情,告訴了婦人一遍。婦人聞聽,滿心歡喜。二人飲夠多時,方纔用飯。用過了飯,天色已晚,忙喚梅香秉上燈燭,二人又在臥房之中開懷暢飲,以敘離別之情。
說話之間,百順遂將碧蓮摟在懷裡親嘴,一遞一口,飲酒咂舌。又叫婦人解脫羅衫,露出香馥馥的酥胸,緊抽抽的香乳,玩至良久,用口咂之,咂得碧蓮渾身癢癢,淫兒大發,牝戶中水往外流。
遂用手去摸百順的陽物,說:「叫我看看養得有多大了!」
說著說著,解開褲帶,伸手一摸,吃了一大驚,說:「我的心肝,你這陽物果然養成了。真是京城有能人。但只是太長了,恐奴這陰戶窄小,容他不下。」
說著,又與百順親嘴,叫道:「我的兒,咱快試試新罷!」
隨即脫了衣服,換上睡鞋,仰臥在床。此時百順如乾柴近烈火,一見婦人這番光景,刻不容緩,隨即解衣上床,摟在一處親嘴。底下陽物對準了妙品,加力直頂,幸有淫水汪洋,緊緊容下。百順由淺而深,抽送起來。
抽得碧蓮陰戶覺疼,說:「我兒,且慢些,不要心急,奴這陰戶窄小,怕弄壞了奴的身子。」
說著,只是哼哼。百順那裡肯聽,仍然加力抽頂,唧唧有聲。上邊摟著不住的親嘴,只叫乖乖心肝,遂問道:「這陽物比從前怎樣?」
碧蓮說:「比先強多了,又粗又長,頂得奴這花心裡都疼起來了。」
雖是說疼,仍然哼哼唧唧,嬌聲媚態,不住的親嘴,說道:「你可肏死我了!」
不覺一陣昏迷,陰精已洩,百順亦禁止不住,摟住對洩,相摟相抱,各自睡去。睡到天明,二人起得身來,梳洗已畢。才要用飯,只聽有人叩門,不知是誰?下回分解。
新刻碧玉樓 卷之二終
新刻碧玉樓卷之三
第七回 馮婆王宅賣玉簪 百順繡房戰碧蓮
話說王百順與婦人碧蓮梳洗已畢,剛剛用飯,聽得外面有人叫門,忙叫梅香去看。乃是媒婆馮媽媽來了,走至後宅上房裡。一見碧蓮,請安問好,一傍坐下,百順問道:「媽媽有何事情來在我家?」
馮媽媽說:「有一小女要責,不知奶奶要否?」
碧蓮與百順商議,百順說:「不知多大小?要多少錢?」
遂問道:「媽媽,此女是誰家的女兒?叫甚麼名字?年紀多大了?」
馮媽媽說:「這是南門裡李老爺的丫頭。只因當下不做官了,家中使女太多,用不清了,故此要賣。年方十二,名喚玉簪。」
百順道:「要多少錢?」
馮媽媽說:「要十兩銀子!」
百順說:「領來看看再說。」
馮媽媽去不多時,將女兒領來,百順一見,甚覺如意,隨即兌了十兩紋銀,將女兒買下。這且不題。
且說王百順一日閒暇無事,換上一套新鮮衣服,出門閒遊散心。穿街越巷,遊玩多時,忽見一婦人站立門首,頭挽著烏雲,身著青衣,腰繫著羅裙,手拿著一枝鮮花,不住抿嘴只笑。
百順看了多時,甚覺面熟。想不起在那裡會過,正在納悶之際,忽然想起:「在客店之中,夜夢與婦人交媾著,就是此人,真真奇怪。莫非此人與我有緣,不然怎麼夢中與我相會,今日湊巧又遇在面前,但不知這是誰家女子?待我著人再來打聽。」
心中正然尋思,只見婦人轉身向門內而去,丟下鮮花一枝。百順過去把花拾在手中,向鼻上一聞,香氣撲人,真令人可愛。青順在此站立多時,方纔轉身回家而去。一路行走之間,鼻聞其花,心思其人。
及至回在家中,碧蓮笑嘻嘻的問道:「今日上那裡遊玩去來?到如今纔回家中。天不早了,快吃飯罷!」
忙令梅香擺上酒餚,二人對坐飲酒,飲酒中間,百順遂將路遇婦人,與夢中相會婦人一樣之事,一一說了一遍。遂將鮮花一枝,遞與碧蓮,說:「此乃婦人所贈。」
碧蓮接在手中一聞,香氣撲面而來,令人可愛。碧蓮遂把此花插在頭上,仍與丈夫飲酒。二人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飲得酒勾十分,醺醺大醉,也不用飯。
手扯著婦人,向臥房而去。走至床前,令碧蓮與他脫衣,脫得精赤條條,坐在床上。先把丹藥取出來,用唾沫和了半厘,抹在龜頭之上。然後碧蓮自己脫去衫兒,解下裙兒,又褪去中衣,上下脫得光光的,坐在官人懷裡。
換上大紅緞子繡花軟底睡鞋,便與百順親嘴,又用手戲弄其陽物。低頭一看,真有一尺多長,心中甚是歡喜,不覺陰中淫水直流。
百順用手摸其陰戶,淫水汪汪,早已把褥子濕了一大片了。遂叫碧蓮仰在床上,將兩腿分開,手提著金蓮,將龜頭往妙屄上湊了一湊,就進去了半截。又用力一頂,連根都進去了,緊抽慢送,行九淺一深之法,或高或低,作蜻蜓點水之勢,抽得唧唧有聲,浪得淫水直淌,只聽碧蓮顫聲柔語,哼哼唧唧。心肝乖乖,不住的亂叫。
百順遂將身子伏在碧蓮身上,摟著碧蓮親嘴,叫道:「嬌兒達達,肏得你快活否?」
碧蓮說:「肏得快活。」
百順又叫道:「乖肉達達,肏得受用否?」
碧蓮說:「肏得受用。」
遂又親了幾個嘴,說道:「我的乖乖心肝,你與我玩個羊油倒澆蠟罷。」
百順遂將陽物從屄裡拔出來,仰在床上,叫碧蓮起來,騎在百順身上,將牝戶對準龜頭,往下坐,忽高忽低,揉了又揉。此時碧蓮到了樂境,用力往下坐。
那龜頭項住花心,柳腰擺了幾擺,搖了幾搖,一陣昏迷神魂,正在情濃之際,玉簪走來,問道:「大奶奶,天不早了,用飯罷!」
不知碧蓮回答甚麼?且聽下回分解。
第八回 盤使女嘆惜故友 愛美人夜戰多嬌
話說碧蓮與官人弄得正在情濃之際,被玉簪看見赤身條條幹在一處,也顧不得羞恥,用手將帳子一把放下,說:「你看我做著甚麼,得閒吃飯麼?少待片時再吃罷。」
說罷,又用力揉了幾揉。揉得花心裡癢欲難禁,一陣昏迷,便伏下身子,摟著百順的脖子,親著嘴兒,將身子丟了。
百順底下被碧蓮揉得渾身暢快,魂不附體,便緊緊摟著碧蓮,叫了幾個心肝,與他對洩。二人仰在床上,歇息了一會,方纔起來穿衣,下床走出房來,叫了一聲:「玉簪,端上飯來!」
不多時,將飯擺在桌子之上,二人對坐,笑嘻嘻的吃起來了,遂又把玉簪叫到跟前,囑咐道:「好生事奉大奶奶,從今以後,凡大奶奶在房裡睡覺,不許驚動他。如若不改,定打你一頓鞭子。」
玉簪說:「知道了。」
又問玉簪:「那裡人氏,你爹叫什麼名字,幾時賣在李老爺家?」
玉簪說:「姓吳,就是本城人氏,父親叫吳能,父親已死,母親改嫁,家中無人,所以把我賣了。」
百順聞聽,心吃一驚,說:「原來你是吳能的女兒,你父親幾時死的?」
玉簪說:「纔死不久。」
百順不由得嘆息了一會,因向婦人碧蓮說道:「好生看待此女,不可與梅香一樣。」
說話之間,飯已用足,遂叫梅香收拾桌子,將桌子拭得乾乾淨淨。玉簪捧過香茶,遂與婦人下棋,下了會子棋,天色已晚,閉上房門,各自寬衣解帶,上床就寢。又玩耍了一會兒,各自安眠而睡。
到了三更時分,正在矇矓之際,只見那婦人走到床前,手指著百順,說道:「你豈有此理,為何把我的花兒,拿來與傍人戴在頭上?」
說罷,寬衣解帶,鑽在被窩裡,與百順交媾起來。二人你親我愛,如魚得水,似膠投漆。
那婦人緊緊把百順摟在懷裡親嘴,喘吁吁的向百順說道:「我的郎君,奴與你前世有緣,須得煩媒婆過去與我家大娘說明此事,便能成就。」
百順因問道:「娘子貴姓,叫甚麼名字?」
婦人說:「奴家姓黃名叫雲英。」
百順說:「既然如此,明日我自有道理。」
說罷,摟著婦人親嘴,下邊加力頂抽,抽夠二百多下,抽得婦人百般嬌態俱獻出。幹有良久,二人對洩,雲雨已罷,婦人便穿衣而去。
百順醒來,摸了摸下邊,卻濕了一片。
看看碧蓮睡在那裡,動也不動,心中納悶,說:「這也奇怪,昨日在旅店之中夢見此人,今日在家又夢見此人。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好不叫人心中疑惑。明日一定叫媒婆打聽打聽。」
百順正然心中說話,只見碧蓮醒來,又向碧蓮說了一遍。
正說之間,忽聽鼓打四更。
碧蓮此時慾火燒身,只向百順親嘴,又用手戲弄其陽物,卻不與他雲雨,便馬上爬在身上,雙手捧定那話,在口裡吞放品簫,玩其出入之妙。
吮咂艮久,淫興發作,隨即騎在百順身上,用牝戶對準龜頭一揉,把龜頭坐進去了。柳腰軟擺,忽高忽低,任意顛狂,玩耍了一回。
爬將下來,仰在床上,摟過百順來,叫道:「我兒,你上在我身上,再幹一回。」
百順起來,伏在碧蓮身上,對準了美品,用力抽將起來。上邊不住的親嘴,下邊抽得唧唧有聲。一霎時,二人皆洩,並頭而睡。睡到次日天明,起得身來,梳洗已畢,百順便要出門。
不知何如?下回分解。
第九回 百順央媒提親事 馮婆勾引俏佳人
話說百順早晨起來,剛剛梳洗完備,百順就要去找馮媽媽打聽婦人的消息。
碧蓮說:「官人,你心也太急了,事之成敗,自有定數,何必心急,吃了飯去不遲。」
說罷,隨即吩咐廚房快些做飯。不多時,梅香將飯端來,夫婦二人用飯已畢,百順隨即出門而去。
走到馮媽媽家中,正當用飯之際,馮媽媽一見百順,便笑嘻嘻的說道:「官人輕易來不到這裡,屋裡請坐!」隨後斟茶。
馮媽媽便問道:「官人有何事情?」
百順就將在某街某巷路遇婦人之事,告訴一遍,說:「特來托你打聽打聽,速速就去,不可遲延。」
馮媽媽說:「這個不難,老身自然會辦。」
百順說:「再聽媽媽信罷!」說罷,轉身而去。
馮媽媽打發百順去後,隨即用飯,出門而去,穿街越巷。不多時,來到黃家門首,外面無人,隨即進去,來到上房,見一個老媽媽,約有七八十歲,在上邊坐著。傍邊有一位年幼的婦人,約有二十多歲,陪著說話。
馮媽媽進去,便道了個萬福,一傍坐下。
老媽媽便問馮媽媽道:「姓什麼?」
馮媽媽說:「姓馮。」
老媽媽又問:「來在我家,有何事情?」
馮媽媽說:「聞聽咱家有位姑娘,特來提媒。」
老媽媽說:「有位姑娘才死不久,如今就落了我婆媳二人了。」
馮媽媽便問:「你家大爺作何生理?」
老媽媽說:「我的兒出門在外貿易,三年有餘,不曾回冢,也無音信,好不令人納悶。」
說著說著,淚珠雙垂,哭將起來。
馮媽媽勸道:「老太太不必啼哭,想是買責茂盛,不得脫身。俟他安置妥當,自然回來,老太太暫且寬心,不必過慮。」
老太太見他說得近理,隨即止住淚痕,說:「媽媽,你甚會說話,不要走了,與我說會子話,與我解解悶,用過午飯,再走不遲。」
馮媽媽聞聽姑娘不在,便不高興,遂辭謝說:「改日取擾罷!今日不得閒。」說罷,轉身便走。
老太太再三懇留,馮媽媽只得從命,遂坐在一傍,又與老太太說了會子閒話。剛剛端上飯來,忽然風雨驟至,登時下得遍地是水,將馮媽媽隔住,不能回家,只得是在此住下。
及至天晚,點上銀燈,老太太便安歇就寢而睡,落了馮媽媽與少婦人兩個細談起來。
說話之間,馮媽媽心生一計,說:「他家姑娘死了,事情固然無成。我看這小娘子,頗有幾分姿色,也是那人的對手,但不知小娘子肯與不肯?待我先用幾句言語探探消息。」
主意已定,才待開言,那少婦人說:「天不早了,咱們睡罷!」
馮媽媽說:「我最怕睡覺,獨自一人仰在被窩裡,冷冷清清,翻過來,轉過去,睡也睡不著。」
那婦人說:「果然不錯,獨自一人實在是難睡。」
馮媽媽又說:「大娘子你不會法,我那年輕時乍沒了丈夫,成幾夜家睡不著。後來叫我買了個廣東人事,到想起丈夫來的時候,拿出來用用,便睡著了。」
那少婦人聽得此言,臉上紅了一陣。
不知婦人說些什麼?下回分解。
新刻碧玉樓 卷之三終
新刻碧玉樓卷之四
第十回 黃玉樓房中定計 王百順暗裡偷情
話說玉樓聞聽馮媽媽之言,臉上紅了一陣,說道:「那樣東西,我們如何能買?」
馮媽媽說:「大娘子若不棄嫌,待我與你買一個來。」
玉樓說:「你就與奴代買一個,但不知得多少錢?」
馮媽媽說:「這樣東西,不得一樣。有長的、有短的、有大的、有小的,不知大娘子用那一等?」
玉樓聽到此處,笑道:「這卻叫我沒法說了。」
馮媽媽說:「怎麼沒法?到明天,我把賣廣東人事的叫到咱家裡來,大娘子試著買,也買個如意。」
玉樓說:「就是如此。」說罷,二人脫衣,各自睡去。
到了次日天明,馮媽媽起來,便要回家,玉樓又囑咐道:「媽媽不可叫那人來早了。青天白日,倘被老太太看見,彼此落得沒趣,不如到晚上來為妙。」
馮媽媽說:「是了。」說罷,揚長而去。
馮媽媽出了黃家大門,興致勃勃,一溜煙,來在王百順家中。百順一見馮媽媽,便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馮媽說:「事有八成。」
遂將昨日被雨隔住,怎麼與婦人說話,怎麼用言語挑動他的春心,托他買廣東人事,一個說了一遍。
喜得百順了不得,遂誇獎道:「媽媽,你真能辦事!」
留他吃飯,又賞他五兩銀子。
媽媽謝道說:「又費官人的清心了。」說罷,告辭而去。
百順又囑咐道:「晚上我可與你同去。」
媽媽說:「自然。」
打發媽媽去後,百順回在家中,走出來,走進去,只覺著天長,恨不能金烏早歸西山去,玉兔速從東海來。盼望多時,只見媽媽走來,百順喜上眉梢,說:「咱們快去罷!」
媽媽說:「天還早哩!吃杯喜酒,再去不遲。」
百順吩咐梅香,快提壺酒來。梅香聽說,不敢怠慢,連忙提了一壺熱酒,送到上房,你看他兩個,你一盅,我一盅,一霎時,把壺酒吃得乾乾的。
馮媽媽說:「咱去罷!」
於是同百順出了大門,直撲黃家而來。
不多一時,來在黃家門首,媽媽說:「官人,你且在此等等,待我先進去看看。」
百順說:「不錯。」
馮婆走至一房,見玉棲正在那裡盼望,媽媽說:「我叫那人來了,大娘子怎麼個試法?」
娘子說:「怎麼試?」
媽媽說:「你不如在臥房裡面,褪去中衣,坐在床上等著,我去拿來你試,也不必點燈,省得傍人看見不雅。」
玉樓說:「妙極,就是如此。」
媽媽與玉樓計議已定。隨即走到外邊,將大門關好,領著百順,輕輕腳步,走將進來。
百順留神一看,只見那婦人坐在床上,百順用手解去腰帶,拿出那尺八長廣東人事來,走到玉樓面前,遞在他手裡,低低說道:「你試試罷。」
玉樓此時正在渴想之時,也聽不出是誰的聲音來了。
將陽物接在手裡,往牝戶裡一插,百順趁著他那一插,便往前一湊,就插進去了。隨即雙手摟著婦人親嘴,玉樓此時明知是個男人,無奈乾柴近於烈火,欲退而不能退,想捨而不肯捨,只得將機就計,任他抽送。
但只是陽物粗長,陰中作疼,幸有淫水,其滑如油,抽到百十多下,便不覺疼。只覺著癢欲鑽心,就有無限的騷狀出來,玉樓便哼哼噯喲,用手摟住百順的脖子親嘴。
月光之下,照著百順的臉兒,白生生的,又滑又嫩,便問道:「你是誰?」
百順說:「我是王百順。」
玉樓說:「原來是王相公。」
又問:「多大年紀?」
百順說:「今年二十三歲。」
婦人聽說,心中暗喜道:「人品聰俊,年紀不多,真來是我的對頭。」
百順又問玉樓說:「小娘子青春幾何?名叫甚麼?」
玉樓答道:「奴家今年也是二十三歲,名喚玉樓。」
百順聞聽,心內疑惑,說:「此人與昨日夜夢者名字不對,莫非不是昨日路過之人?」
趁著月光,仔細端詳,卻是一位美貌女子,原與昨日所見不同,更覺新鮮。
於是手提著金蓮,平空振作起來,連抽了幾百抽,抽得婦人顫聲柔語,低低的叫道:「親哥哥,你可受用死我了,我可丟了,經不得再肏了,摟著歇歇罷!」
百順摟住婦人,那龜頭在牝戶中揉了幾揉,陽精大洩。剛剛雲雨已罷,只聽門外有腳步之聲。不知是誰?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百順夜赴合歡宴 雲英牙床會新郎
話說百順與玉樓剛剛雲散雨收,還未整齊衣服,只聽得外邊有人走動。
百順只當是馮媽媽來叫,走出房來一看,卻是一對丫鬟,手執燈籠,向百順說:「姑娘有請,速去莫遲。」
王百順一見,心甚模糊,欲待問個明白,此處不便說話,欲待不去,兩個丫鬟站立不走,只得跟他去了。
走至後邊,只見高樓大廈,懸燈結彩,走到上房一看,滿屋裡燈燭輝煌,撲面異香。見一位年老的婦人恭身施禮,讓在上坐。
四下裡觀看,只見琴棋書畫擺列得甚是整齊,丫鬟捧過茶來,那年老的婦人說:「官人請茶。」
百順端起茶來,清香撲鼻,一氣飲乾。
那婦人開言說道:「王官人,你與小女有姻緣之分,昨日既蒙恩愛,今日禮當合婚。」
少頃,環珮叮噹,從屋裡將簾子一掀,走出一位女子來。向著百順拜了四拜,道了萬福,坐在一傍。百順一見,面如桃花,牙如碎玉,彎生生的兩道柳眉,水零零的兩隻杏眼,楊柳腰又細又軟,小金蓮又瘦又尖,好似天仙一般,與昨日所見的一樣。
只聽婦人吩咐,快擺香案,叫他二人拜堂成親,完其大事。慌得兩個丫鬟忙把香案擺上,請新姑爺與姑娘拜堂,百順果然與雲英拜堂。
拜堂之後,隨即吩咐,收拾桌子,與新姑爺飲酒。丫鬟連忙收拾桌子,擺上果品餚饌。百順一看,只見桌子上擺的仙桃仙果,山珍海味,樣樣都新。
收拾齊備,把百順讓在上坐,老婦人與女兒兩傍相陪。丫鬟斟酒,老婦人讓道:「姑爺請酒。」百順一氣飲乾。
丫鬟又斟一杯,婦人又讓。百順又是一氣飲乾,一連三杯。少頃,老婦人又親手執壺,讓了三杯。
少停片時,酒過數巡,茶過五味,老婦人告辭而退。單落了百順與雲英二人對飲。
百順便開言問道:「前邊那位婦人,是你的何人?」
雲英說:「那是奴的嫂嫂,一宅兩院,居住多年。那年老的婦人,是奴的伯母,哥哥常不在家。姪女才死不久,所以只落他婆媳二人。」
百順又問:「娘子家中還有甚麼人?」
雲英答道:「父親去世已久,又無兄弟姊妹,單生奴家自己一人。」
說罷,親手提壺,讓百順又吃了幾杯。此時百順酒勾八分,看見雲英那般嬌柔體態,不由得淫興發作,只想和婦人雲雨。雲英此時酒已足量,眼望著新郎,觀其風流體態,不覺以目送情。
於是二人走進內室,坐在牙床之上,相摟相抱,嘴對著嘴兒,又飲了幾杯香醪美酒。於是寬衣解帶,同入羅幃,只見雲英仰在床上,渾身雪白。百順赤身條條,手揝著金蓮,聞了一聞,香氣撲鼻。此時把丹藥早已調塗龜頭之上,那陽物直挺挺的,對著妙屄一頂,只聽得咕唧的一聲,那龜頭就進去了。
抽了幾抽,雲英覺著堵塞難受,便叫:「郎君,且慢慢的弄。」
說著說著,淫水流出,少覺滑溜。又抽了幾下,漸覺癢癢,又淌了一股淫水,更覺著陰戶裡邊寬潤,於是擺動柳腰,喘吁吁的叫道:「新郎,我的心肝,你肏得我怪快活!」於是摟過百順的頭來親嘴。
百順也摟著雲英的脖子,嬌嬌心肝的叫將起來。
百順又用手摸其肉峰,雲英說:「情郎,你與我咂咂纔好。」
百順遂用口啣住,用力頻咂,咂得雲英一陣酸麻,丟了身,說:「郎君,奴丟了。」
百順也挺住身子,緊抽了幾抽,與他對丟,兩個摟抱在一處睡起來。少停一會,只聽得有人喊叫。不知是誰?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雲英預定合歡約 百順初破玉簪花
話說百順與雲英正在睡夢之際,聽得有人說:「姑爺起來罷!外邊馮媽媽叫你哩!」
急忙睜眼一看,只見一對丫鬟站立兩傍,說:「馮媽媽外邊立等回家,請姑爺起來罷。」
百順連忙起來,穿上衣服,雲英也穿衣起來,說:「郎君今日要走,奴也不敢強留。求郎君明日早來。」
說罷,挾手相送。
仍然一對丫鬟,手提燈籠,在前引路。及至到了前院,百順辭別雲英。
剛剛往前走了幾步,逢著馮媽媽來打聽消息,百順說:「媽媽,咱回家去罷!」
說罷,二人一同而去。這且不題。
且說吳玉簪自從賣在王百順家,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不覺不知,已是二三年。玉簪漸長成人,頗有二分姿色。一日,百順在書房裡閒坐看書,玉簪手提著茶壺,走到書房裡,放在桌子之上,纔待要走,百順用手扯住,摟在懷裡親嘴,遂用手去解其褲帶。
玉簪不從,忙從腰中解下一個香荷包,遞與玉簪。
又許著與他做一套好衣裳。玉簪被百順哄得喜歡了,這才解去褲帶,褪了中衣,仰在春凳上。
百順也脫了褲子,把玉簪的白生生的兩條腿一分。只見小肚子下邊那個東西,與新蒸的饅頭一般,就是多了一道紅縫,又白又嫩,真令人可愛。百順那件東西,不由得直挺挺的立將起來,對準了美品一頂,那玉簪就噯喲起來了。
百順低頭一看,連龜頭還沒進去哩,又頂了一頂,仍然不進,玉簪說:「大爺!饒了我罷!可疼死我了。」
百順說:「不妨!我自有法。」
遂把燈油取過一點來,抹在龜頭上,又取過一點來,抹在牝戶裡面。遂將龜頭對準陰戶,往裡一頂,龜頭進去了。
玉簪覺得陰戶裡邊堵塞得難過,將身子往後一掣,把龜頭又擠出來了,如是者幾次。
百順心內著急,遂吐了口唾沫,抹在龜頭上,又用手擘著牝戶,把龜頭放進去。恐怕玉簪再掣身子,用手摟他的脖頸,輕輕的抽了幾抽,抽得玉簪連聲噯喲,只是說疼。
百順此時淫興大發,慾火燒身,那裡肯聽,仍然任意抽送。
玉簪是未經破瓜的處女,陰戶總禾窄小,任憑百順怎樣的抽送,不過僅能進去點頭。
百順總是覺著不快活,恨不能連根都進去才好,於是加力一頂,只聽得玉簪噯喲了一聲,說:「可不好了!你可肏死我了!」
不知玉簪的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新刻碧玉樓 卷之四終
新刻碧玉樓卷之五
第十三回 黃玉樓繡房賣俏 小雲英當面求情
話說玉簪被百順弄得過於猛勇,大聲噯喲,說:「不好了!你可肏死我了!」說著說著,目瞪口呆,昏迷過去了。
正值婦人碧蓮出來看花,只聽前邊書房裡一片喊叫之聲,急忙走到書房裡一看,只見百順摟著玉簪,口對著口兒換氣,便指著百順說道:「你好沒正經,這女兒是未經破瓜的,如何招架得你那大家伙?還不過去,叫我看看是怎麼了?」
百順剛剛過去,玉簪甦醒過來,婦人一看,只見陰中鮮血流出來的不少。隨即用綿子與他拭得乾乾淨淨,手扶著玉簪,又叫他歇息了一會。碧蓮這才領著玉簪,慢慢往後邊去了。
落了百順獨自坐在那裡,好沒意思。於是走出門來,往街上閒遊去了。
正走之間,遇著馮媽媽笑嘻嘻的走到跟前,伏耳低言說:「如此這般,如此這般。」
百順聞聽,喜不自勝。遂與馮婆同回家去。用過了午飯,又換了一套新鮮衣服,帶了幾兩銀子,同馮婆一同去了。
走到黃家門首,仍叫馮媽媽往頭裡走,百順後邊跟著來。到上房見了玉樓,便恭身施禮,玉樓也有禮相還,讓百順上坐,玉樓一傍相陪。馮婆端過茶來,彼此說了幾句套話,百順遂將腰中掏出幾兩銀子,叫馮婆去治辦酒餚果品。
馮婆手拿著銀子,轉身往外邊去了。落了他兩坐在那裡,你看我,我看你,一個愛的是紅粉俏佳人;一個愛的是白面小書生。
彼此以目送情,不覺高起興來,兩個走進內室,各自寬衣解帶,雲雨起來,如魚得水,似膠投漆,百般嬌態,無所不至。
二人剛剛雲雨已罷,馮婆治辦了東西回來,將果品餚饌,擺列桌子之上。把百順讓在上面,玉樓與馮媽媽一傍相陪,馮婆執壺,先與百順滿斟一杯,次與玉樓斟上,隨後自己也斟一杯,彼此相讓。
酒過數巡,百順便開言問道:「娘子家中都是何人?」
玉樓說:「丈夫出門貿易多年,不曾回家,如今只有婆媳二人度日。」
王百順又問:「這後邊是你的什麼人?」
玉樓說:「這後邊不過是幾座閒房子,不曾有人住著。」
百順遂將昨夜之事,細細說了一遍,甚覺驚疑。玉樓說:「後邊房子,久已無人居住,想來是狐仙在裡邊住著,也是有的。」
百順說:「這便怎處?」
玉樓說:「這也沒法!」
馮媽媽說:「與狐仙配夫婦者,不是沒有,這又何妨?」
說話中間,酒盡餚殘。馮媽媽故意的裝醉,告辭而退,上到房裡歇息去了。落了玉樓與百順兩個,又飲了幾杯酒,說了幾句調情話,說得彼此情濃,淫興勃勃。走進臥房,摟在一處,親了會子嘴,摸了會子腳,婦人脫了衣服,仰在床上,說:「我的郎君,你快和我幹幹罷!」
百順才待解衣,只聽外面兩個丫鬟說:「請姑爺上後邊去飲酒哩!」
百順說:「等等再去罷!」
丫鬟說:「姑娘等得心急了,你要不去,姑娘就要親自來了。」
說得百順沒法推辭。
遂向玉樓說:「我的心肝,你暫且等等,待我到後邊應酬應酬就回來。」
玉樓再三不肯捨他。外邊兩個丫鬟直催,催得百順沒法,只得隨他兩向後邊而去。如是者數次,百順心中就有些不悅。
一日,百順與雲英飲酒,雲英兩眼淚汪汪的說道:「到六月二十三日,天將大雨,讓我遭劫,求郎君念夫婦之情,救奴蟻命。」
百順說:「怎麼救法?」
雲英說:「到那一天,你坐在書房裡,若有黃貍貓去,便是奴家,你把我收在書箱裡,你老倚著書箱看書,俟雷過天晴,可以沒事。」
不知百順如何?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背前盟雷擊狐女 借白銀殯葬老母
話說百順聞聽雲英之言,便慨然應許,說:「這也不難!我與你既係夫婦,焉有不救之理?」
雲英見百順允了此情,便叩頭致謝。百順說:「娘子請起,些須小事,何必如此?」
說罷,二人又飲了會子酒,雲英酒勾八分,淫興發作,便扯著百順,走進繡房,各自寬衣解帶,上在牙床之上,交媾起來。
他二人你親我愛,似膠投漆,百般嬌媚之態,全現出來。幹有良久,雲散雨收。百順起來,穿了衣服,出門而去,不題。
及至到了這一天,忽然層雲密布,涼風徐來,百順想起雲英所求之事,走到書房,把書箱騰出一個來,放在那裡,單等著黃貍貓來,好救他的性命。
又一思想,說:「此乃狐也,我與他交媾久了,怕被其害,反倒傷了我的性命。我不如將計就計,把他除治了,以免後日之患。再者將他治死,我與那玉樓娘子也通泰通泰。」
主意已定,單等著他自投羅網。
一霎時,風雨驟至,閃電生光,雷聲不住的咕嚕嚕直響。只見一個大黃貍貓,慌慌張張跑在書房裡來。百順一見,忙把書箱掀開,那貓就跳將進去。
王百順見貓兒跳進去,遂將蓋子一放,用鎖鎖住,及至到了時辰,大雨盆頃,雷聲振地。百順兩手把箱子捧定,往天井裡一捨,呵哎一聲,把那黃貓擊死。
不多一時,雲散天晴,百順從書房中走出來一看,只見那箱子裡邊,只落了一個貓皮布袋,遂令王忠把箱子拖在書房之內,高高擱將起來,不題。
且說黃老婦人年紀大,常常有病。一日,舊病復發,用藥不好,嗚咽而死。黃玉樓手中無錢,甚是作難,隨即叫馮媽媽去請王官人來。
不多一時,百順到來,玉樓一見,連忙叩頭,說:「老婦人去世,手中無錢,不能辦些大事。求官人挪借白銀五十兩,打發老婦人入土,日後自有重報。」
百順用手把玉樓扶起,說:「有有有!」
隨即回到家中,兌出五十兩白銀,打發王忠與黃宅送去。玉樓接過銀子來,連忙治辦衣食棺槨,化了七天紙,打發老婦人黃金入了櫃了。
出殯以後,玉樓治辦酒餚果品,叫馮婆把王官人請來酬謝酬謝。
馮媽媽走來,一見百順,說:「玉樓娘子有請,要酬謝你哩!」
百順聽說,滿心歡喜,說:「我這幾天沒得與娘子會會,今日來請,正合吾意,咱們一同去罷!」說罷,隨即同馮媽媽走來。
玉樓一見百順,便叩頭致謝,說:「昨日幸虧官人助一臂之力,才打發老母入土為安。」
百順說:「些須小事,何足掛齒。」
遂把百順讓在上坐,馮媽媽斟茶,玉棲一傍相陪,說了會子閒話。隨即收拾桌子,擺上果品,三人飲起酒來。少停片時,酒過數巡,馮媽媽告辭而退,落了他兩個。
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百順說:「如今你家老太太不在了,後邊那狐仙也被雷擊死了,咱們可通泰通泰。」
說著說著,摟過來就親嘴,說:「咱們往裡邊去飲罷!」
玉樓隨即關上房門,走入臥室,脫去衣服,精赤條條,坐在床上。百順也脫了衣裳,摟著玉樓又對飲了幾杯,百順乘著酒,把丹藥抹在龜頭之上,手揝著金蓮,往兩傍一分,露出白生生的一個妙屄來。百順低頭一看,只見當中一道紅縫,真令人可愛。
遂把陽物對準美品,往裡直頂,頂得玉樓覺疼,說:「我的心肝,慢慢的頂。」
百順往外一抽,咕唧的一聲,淫水淌出來了。百順趁著淫水,又往裡頂,便覺滑溜。於是伏下身子,連抽了幾抽,抽得玉樓癢癢上來,便叫道:「我的達達,你好會弄,弄得我受用。」
遂摟住百順的脖子親嘴,只是哼哼,下邊弄得唧唧有聲,騷水直淌,百順遂用力抽頂,頂住花心,揉了幾揉,只聽玉樓噯喲一聲,丟了一股,說:「不好了!」
不知甚事?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百順臥房戰美女 黃德回家審玉樓
話說百順剛剛用力一頂,玉樓便說不好,嚇得百順便摟住玉樓,動也不動,只當和玉簪一樣,被他一毬肏死了。連忙問道:「我的嬌嬌,怎麼樣了?」
玉樓說:「我丟了一股。」
百順放下心去,又抽頂起來。玉樓說:「我那花心裡只癢癢,你再用力與我揉揉。」
百順這纔知道他陰戶深大,是個浪貨。於是架起身,用力頻揉了又揉。上邊不住的親嘴,只叫乖乖。抽得玉樓喘吁吁的,情聲只放,一陣昏迷,陰精大洩。
百順見他那般嬌柔體態,鎖不住心猿,拴不住意馬,只覺著陽物在裡邊跳了幾跳,與他對洩。二人相摟相抱,共枕而眠。
到了次日天明,百順起來,穿上衣服,纔待要走,玉樓說:「不要走,今日我請你吃早飯哩!」
隨即叫馮婆治辦東西而去。玉樓慢慢起來,梳洗打扮。百順見他人物標致,俊俏可人,一時高興,隨即摟在懷中,又與他雲雨了一回。
不多一時,媽媽把飯收拾妥當,二人用飯。
百順說:「娘子家中無人使喚,甚不便宜。」
遂托馮婆,說:「速去幫大娘子買個丫頭來。」
馮婆說:「是了。」
二人用飲已畢,百順回家而去。自此以後,日日往來,夜夜交歡,遂認成姑表姊妹,免得傍人疑惑。
住了兩天,馮婆果然與他買了個丫頭,名喚秋香,百順又與他做了幾套新鮮衣服,又與他買了些頭面首飾,玉樓十分如意,看看百順,就與自己的丈夫一樣,那裡還想得起黃德來呢。
不想黃德在外做了幾年買責,頗覺順當,積下了幾百銀子,一心想到家裡走走。及至來到家中,走進房來一看,只見玉樓與百順,坐在那裡對面飲酒,不覺心頭火起。
便向玉樓問道:「這是何人?在咱家吃酒。」
玉樓說:「這是表弟王百順,輕易不來。也是在外生理,昨日方回家來,今日看我。打杯酒與他吃吃。」
黃德說:「我怎麼不認得你這個表弟?」
說罷,就要用手去抓。百順見事不好,假裝生氣,說:「既不認得,我就走!」一溜揚長而去。
玉樓又用巧言花語,將丈夫安慰了一番,黃德方纔息怒。又問:「母親與女兒在那裡?」
玉樓答道:「俱不在了。」
黃德聞聽,痛哭流涕。玉樓也陪著哭了一會,方纔止住淚痕。玉樓遂吩咐秋香端盆水來,與丈夫洗臉,黃德洗臉已畢,隨即斟茶。
黃德坐定,玉樓一傍相陪,夫婦二人說了會子閒話,吩咐秋香重整酒餚,與丈夫接風。
二人對坐飲起酒來,飲至天晚,二人寬衣解帶,摟抱在一起,幹起來了。
黃德久不在家,乍近女色,就如餓虎撲食的一般。用力抽頂,總覺著陰戶深大,不濟其事,愈覺其有姦情。
玉樓故意的害疼,假裝了一個處女之狀;黃德也假裝了一片親熱之情,與他草草了局,各自安眠而睡。
到了次日起來,黃德又各處留神細看,只見箱子裡有幾套新鮮衣服,盒子裡有幾件金銀首飾,便問道:「這東西是那裡來的?」
不知玉樓回答什麼?且聽下回分解。
新刻碧玉樓卷之五終
新刻碧玉樓卷之六
第十六回 黃德見物想捉姦 雲英借刀報前仇
話說黃德見了衣服首飾,便問道:「這是那裡來的?」
玉樓只得用巧言哄他,黃德雖然不信,也不深究。及至住了幾天,耳聞外邊也有些風聲,於是買短刀一把,帶在身邊,常留玉樓之神,一定要把他捉姦,不題。
且說百順自從那日,在玉樓家中飲酒,被他丈夫回家撞見,跑回家中,嚇得驚疑不止,一連幾天,也不敢出門,常常著人打探消息,不見動靜,漸漸的放下膽來,不住的出門走動。
誰知道雲英那天被雷擊死,落了一點靈魂,仍歸深山修行而去。
一日,出洞閒遊,忽然想起百順來了,說:「他忘恩失義,把我治死。」
說著說著,心頭火起。不報此仇,誓不與他干休。於是駕起妖風,不多一時,來到汴梁城中,直撲黃家而來。
早有小狐迎接進去,就把百順與玉樓常常交媾,黃德回家定要捉姦之事,細細說了一遍。
雲英說:「既然如此,報仇不難矣!」
到了這一天,也是該百順死哩。只見他穿著一套新鮮衣服,從那廂搖搖擺擺而來。走到黃家門首,抬頭往裡一看,只見玉樓從裡邊走將出來。
列位有所不知,這玉樓原是雲英所變,非假裝玉樓,如何能把王百順置之死地?所以變作玉樓模樣,從裡面走將出來。
照著百順笑了兩笑,說:「王官人來了麼?家裡去罷!你這些時不來,可把奴想也想死了。」
說著說著,兩眼滾出淚來。
百順見這光景,滿心裡願意同進去,又怕他丈夫看見。說不進去,又捨不了他。因說道:「我不是不進去,是怕你丈夫看見,彼此落得沒赳。」
玉樓說:「今日我丈夫出門去了,還得幾天回來,你同我家去,住上一宿,敘敘離別之情,有何妨礙?」
說罷又哭。百順纔待進門,復又回去,說:「俟異日再會罷!」
玉樓伸手扯住,說:「奴實在捨不得你,恨不能刻下交歡,那裡等得異日?官人好歹別走,在這裡權住一宿罷!」
百順被他纏得沒法,只得跟他進去。
雲英把百順引進上房,他又指引著玉樓和百順親熱起來,把百順拴得結結實實的,不能走了。
雲英又到了外邊,把黃德指引到酒店之中飲酒,俟他二人交媾之時,再叫黃德來殺他不遲,把黃德安排停當。
單看著他兩個的舉動,玉樓果然見了百順,連忙讓坐,叫秋香收拾酒餚,擺在桌子之上。二人對飲起來,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推杯盞飲到二更時分,彼此吃得醺醺大醉,欲火燒身。
摟過玉樓的頭來,連親了幾個嘴,說道:「乖乖,咱們睡罷。」
二人隨即起來,走入臥房,各自寬衣解帶,脫得赤身條條,摟抱在一處,弄起來了。
雲英見他二人睡在一處,急忙來到酒店裡,把黃德引了家去。黃德一心想與玉樓捉姦,只得是輕輕的腳步,慢慢的走來。側耳細聽,屋裡是兩個人說話,於是更加小心,輕而又輕的,一步一步,慢慢的溜在床前。細聽一回,只聽得他兩個摟在一處親嘴,不住的只叫乖乖心肝,下邊弄得唧唧有聲。
少停片時,聽得玉樓說:「我的乖兒,你這家伙又粗又長,比我丈夫的家伙強多哩,你爬起來,用力與我抽頂抽頂!」
百順說:「使得。」
剛剛爬將起來,黃德過去,用手揪住頭髮,往外一扯,只聽得「呵哎!」一聲。
不知百順性命如何?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玉樓廚房內避難 碧蓮繡房中被姦
話說黃德把王百順從床上扯將下來,就是一刀。
「呵哎!」的一聲,人頭落地。嚇得玉樓爬將起來,赤條條的跳下床,往外一溜,藏在廚房柴火裡邊。及至黃德又用手來抓玉樓時,玉樓早已跑了。
黃德遂用火點上燈燭,往四下裡一瞧,蹤形不見,心甚疑惑。急忙走出房來外面尋找,找了多會,總不見面。走到屋裡,坐在椅子之上,喘息了一會。心中甚是納悶,復又出來,各處細細搜尋,及至尋到廚房柴火以內,只見玉樓赤條條的在裡邊藏著哩。
玉樓見丈夫找著,急忙爬出來,跪在那裡苦苦的央求饒命,說是從今以後再不敢了。
黃德此時怒氣漸息,又見婦人苦苦哀告,也有二分憐惜之意,便不肯殺他了,說:「你既是從今改過,饒你不死,起來到上房穿上衣服再說。」
及至玉樓穿上衣裳。黃德說:「這便如何是好?」
玉樓說:「把他屍首丟在後園井裡,咱逃走了罷!」
黃德常在廣東生理。聽說婦人願意逃走,暗暗思想道:「我不如把他帶在廣東,免得在家生事。」
因向婦人說:「如此甚妙!」
隨即把百順屍首扯在後園井裡。回來與玉樓收拾行裝,到得天明,僱了車子,裝上行李,與婦人玉樓向廣東逃走而去。不題。
且說碧蓮那日見百順出去,到晚不見回來,心中納悶。等了一夜,到得次日,仍不見回家,一連幾天,碧蓮心內驚疑,著人打聽消息,也不見音信。自己不住的在門首盼望。
忽見一人,年力精壯,約有三十多歲,走在門首,把碧蓮看了幾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便不住的以目送情,碧蓮見事不好,就轉身進門而去。
這是何人?這是本城光棍張有義,終日賭錢,不做好事,慣會勾引人家婦女。
碧蓮被他一見,早已看到他眼裡了。又打聽著他丈夫披黃德殺死,家中無人,正好調情。
到了二更時分,跳過牆去,走到碧蓮窗戶外邊一聽,只聽得婦人房中長吁短嘆,說:「你可到幾時回來?」
張有義聞聽此言,便壯著膽子過來,把房門一敲,說:「開門。」
碧蓮此時盼望已極,只當是丈夫回家來了。便把門一把開開,說:「你來了麼?」
張有義說:「我來了!」
及至到了屋裡,碧蓮一看不是百順,原來是白天在門首所見之人。
碧蓮說:「你是何人?來在我家?」
有義答道:「我是張有義。」
碧蓮說:「你來做什麼?」
有義說:「我來和你辦辦那個事。」
說著說著,就把碧蓮兩手抱住,放在床上。解去羅裙,扯下中衣。
碧蓮口中能罵,而身子絕不能動。張有義把家伙從褲子裡掏出來,對準了美屄,往裡直頂。連抽了幾抽,抽得碧蓮癢癢上來,便不推辭,心中暗說:「管他是誰,我且受用受用再說。」
於是把有義摟在懷裡親嘴,哼哼唧唧的浪起來了。有義見碧蓮這番光景,遂用手往兩傍一摸,揝著他那兩隻小小金蓮,用力抽頂,抽得碧蓮淫水直流,其滑如油。幹有兩個時辰,方纔渾身痛快,二人對洩。
兩個又摟抱在一處,歇了一會。碧蓮這才起來,提上褲子,繫上羅裙,與張有義又說了幾句閒話,有義便跳牆而去。自此為始,常常往來,夜夜交歡,不以為事。
到了這一天,有義輸了人家五十兩銀,沒法可使,心生一計:「我把碧蓮拐去賣了,擋了這賬,豈不好呢!」
主意一定,便僱了一乘小轎,抬到碧蓮門首。不知碧蓮去與不去?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有義拐賣張碧蓮 黃德買妾見循環
話說張有義一心想拐碧蓮,僱了一乘轎子,來放在門首。他就進去與碧蓮說:「今日我家有事,特來請大娘子到我家走走。」
碧蓮再三推辭,有義不允。碧蓮只得收拾收拾,上轎而去。一直出了南門,張有義預先早僱了一輛轎車,在南門外等著哩。及至轎子到了車前下轎,就叫他上車。
婦人心內犯疑,不欲上車,有義催得甚緊,碧蓮只得應允。有義同他上車,直往清江浦而來,及至到了清江客店之中,住了幾天。
打聽著有位廣東客人要買一人作妾,張有義即托媒婆與這客人商議此事。這客人同媒婆到店裡,把碧蓮看了一遍,甚是如意。遂叫媒婆問張有義要多少銀子,有義要白銀三百兩,客人還了一百五十兩,媒人說著,又添了五十兩,張有義這才答應了。
媒婆叫客人兌了二百兩白銀,當面交代明白?
有義得了銀子,逕回汴梁而去。不題。
且說黃德與婦人玉樓來到廣東,買了一所房子,就在門首收拾了幾間門面,開了一座廣貨鋪子,買賣茂盛,三五年的工夫,就有巨萬之富。
婦人玉樓也安生樂業,極其賢德。生了一子,名叫永福,夫婦二人看待此子,視如掌上明珠,甚覺珍重。不題。
且說這位廣東客人,自從那日買了碧蓮,見他人物標致,俊俏可人,不由得與他朝朝取樂,夜夜合歡,又搭上碧蓮那個浪貨常常勾引,不上一二年的工夫,把一個廣東客人弄得骨瘦如柴,面似淡金,常常服藥,總不見效。一心想回家去,隨即與碧蓮商議妥當,收拾行李,把那些細軟東西,打了幾個箱子,僱了一隻大船,同碧蓮上船,一同回家而去。
及至到了廣東,病體日重,月餘的工夫,這客人便嗚呼哀哉,命歸陰曹而去。
這碧蓮是個醋客,離了男人不行。自從這客人死後,不住打雞罵狗,常與長婦人吵嚷,鬧得長婦人沒法,只得是叫媒婆來與他找主。
媒婆聽說,就來在黃德家中,與他商議此事。黃德又與玉樓商議妥當,遂問媒婆要多少銀子,媒婆說:「我回去問問再說!」
隨即走來,問長婦人要多少銀子,婦人說:「三十兩也好,二十兩也好!」
媒婆遂又回來,把長婦人的話,說了一遍。
黃德說:「既然如此,就兌三十兩白銀與他。」當日交代清白,隨即把碧蓮抬過門來。
黃德一見,滿心歡喜,遂叫他與玉樓大娘子叩頭。
玉樓也是滿心歡喜,向碧蓮說道:「咱兩個不分大小,姊妹相稱。」
碧蓮聞聽此言,甚覺如意。隨即叫秋香收拾桌子,擺上菜品佳餚,大家飲合歡酒。
黃德坐在上面,兩個婦人兩傍相陪,酒過數巡,黃德便開言問道:「你是那裡人氏,姓甚名誰?」
碧蓮說:「祖居汴梁,姓張名喚碧蓮。」
黃德說:「原來咱是同鄉,我遷居到此不久。」
又問:「你丈夫叫什麼名字?」
碧蓮說:「姓王名喚百順。」
玉樓聽他說了個王百順,不由得心吃一驚,黃德又問:「你怎麼來到這裡?」
碧蓮遂把不見丈夫,不知下落,被人拐出之事,說了一遍。
黃德聽了碧蓮前後言語,心中暗想,不由得嘆息了一回,說:「世上之事,竟是如此。淫人之婦者,人亦淫其婦。姦人之女者,人亦姦其女。報應如此,可不戒哉!」
遂作詩一首,以勸世人。
詩曰:
世上之人當戒淫,報應循環理最真;
從今若能皆歸正,何懼鬼來何怕神。
新刻碧玉樓 卷之六終